可不解歸不解,他還是乖乖地去了,妻主的命令大過天。
姬昭禾等人走後,坐在床上,屁股一硌,她任勞任怨地掀開被子,果不其然看見一堆瓜果。這可怎麼睡?
她環顧一圈,沒有找到能讓這些果子放置的容納器物,有些頭疼。
“江德明——”姬昭禾朝屋外喊了聲,随時待命的江德明麻溜地出現。
姬昭禾指了指床:“把這些東西都弄下去。”
沈清棠卸掉繁重的鳳冠和飾品,洗漱完後回到床邊,眼尖地看到床上多出來一套被褥。
三殿下笑臉盈盈的坐在床邊看着自己,并讓他躺床裡面。他壓下心底的緊張,脫了鞋爬進去躺下,那張素淨的小臉上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樣。
而傳言風流成性的三殿下在他躺好後,将被子往裡推了推,拿起另一床被褥,展開躺下,說:“睡吧,今夜本殿下不會碰你。”
誰知“不碰你”這三個字殺傷力巨大,沈清棠“騰”的一下坐起來了,他看向閉着眼準備入睡的姬昭禾,諾諾道:“殿下,這不合規矩。”
他皺巴着臉,不知在想什麼,姬昭禾以為他不放心,覺得自己會說話不算數,便也直起身,手向他身前探去。
沈清棠閉上眼,緊張又期待,身子卻被騰空打撈起,姬昭禾的發絲垂落到臉頰上,癢癢的。
下一秒,身子被輕柔地放下來,姬昭禾三下五除二地把人裹成了粽子,還用兩頭邊角打了個蝴蝶結,手指點了點他緊皺的眉頭:“解不開的心結,就把它變成蝴蝶結吧!”
沈清棠:“……”
姬昭禾這個大傻子!!!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一排侍從有條不紊的跟着江德明進入房内,準備今日的事宜。
姬昭禾覺淺,此時被打擾,難免有些不耐,她睜開眼看了一圈,江德明見殿下醒來,湊到她面前:“殿下,您快快起身,老奴好看看主君。”
“看他幹什麼?”姬昭禾疑惑。
“哎呀,就是看那物還在不在。”江德明眼神看向被子間示意道。
一夜過去,睡姿不好的三殿下将自己的被子也蹭到了沈清棠身上,外人看去,隻知道兩人睡在一個被窩裡。
沈清棠昨晚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幾乎一夜未睡,腦子裡全是對第二日的焦慮,姬昭禾還把自己的被子蓋在了他身上,長腿伸直,大刺刺的橫在自己腿上,一隻手臂滑到了他的腰間,把他禁锢的無法動彈,又熱又躁,直到不久前才睡着。
江德明眼神亂瞟,主君許是昨夜被折騰久了,現在還沉睡不起,小臉紅撲撲的,但禮不可廢,他又向前湊進了些。
此時姬昭禾也堪堪明白過來,敢情女尊社會裡的小郎君也有落紅?
這該如何是好?
“都出去。”姬昭禾高聲道,擋住了沈清棠的身影。
江德明無奈,隻能帶人先出,臨走前提醒道:“殿下,一會兒要進宮請安。”
沈清棠在她說話那刻就已轉醒,緊張的躲在被褥裡等屋内人離去,才睜開雙眼。
姬昭禾見他醒來,卻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一拍腦門,她忘了昨天晚上給沈清棠被子上打結了。
雖不是死結,但按照他這小身闆,也掙脫不開。
她上前解了被子,把人從被子裡撈出來。
沈清棠忍着羞,任由她擺弄。
姬昭禾盯着幹淨的床單,沉思:“若是我放點指尖的血,會不會被發現?”
沈清棠:“?”
姬昭禾:“江德明說要看你‘那物’。”
沈清棠心下了然,露出一絲苦笑,垂眸将衣帶解開,露出半張白皙的肩膀,細長的手臂從裡面伸出,裸漏在姬昭禾視線——那裡有一個鮮豔的紅痣。
姬昭禾瞪大眼睛,才知曉自己會錯了意,原來江德明是要看守宮砂。這可比落紅還要難辦,她不了解這個守宮砂的組成結構,隻知道話本上說必須通過那事才能消失,“要不然用遮瑕蓋一下?”
不行,三殿下又自我否定,古代的遮瑕肯定沒有現代好用。
沈清棠跪坐在床上,看着面前走來走去自言自語的三殿下,默默将手臂縮了回去,穿好衣裳,剛才将手臂青天白日露給外人,哦不,妻主看,已經讓他羞恥難安了,三殿下還一會兒瞟一眼......
若是今夜沒跟三殿下圓房的事傳入皇宮,讓鳳君知曉,恐怕他以後的日子更加難做。
為何一向喜好那事的三殿下一遇上他就變得......沒了興趣?是他不如那些青樓裡的倌兒懂得如何讨好女娘的心嗎?
他的妻主,甯願跑去哪裡,也不肯碰他。
沈清棠咬唇,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他從前天晚上開始就再未進食,隻靠喝茶來維持着,就是為了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讓妻主方便行事。
姬昭禾立在床前,見小夫郎如枯萎的花一樣,暗自神傷,她歎了口氣,“這事我來想辦法,你收拾一下,吃完飯我們進宮給父君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