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馬體撕裂?
自主神經崩潰?
這些詞放在初階異能者身上,玉璋還能理解。
可銀砂作為氣象武器之王,身體機能早就堪比鋼筋鐵骨,心理素質更是強到沒邊,怎麼會這樣脆弱。
他心底莫名湧出一股不詳。
“現在下什麼結論都早,不要瞎猜。”
鶴雯招來助手,從藥箱裡拿出一管深紫色針劑,拉過玉璋手臂注射:“明天過來陪他做檢查不?”
玉璋搖頭:“後天星火節,明兒各區負責人要一起劃分異能者賽區。”
“作為你的主治醫生,真心不建議你參加。”鶴雯收起注射器,到門旁邊改病房權限。
像銀砂這種級别的氣象武器,局内非常重視。
為防止他偷跑或不軌分子潛入,隻有局長阮淩軒、醫學所院長蔣仲茗、主任醫師鶴雯有權進入。
鶴雯錄完掌紋,回頭問玉璋:“你要不要也錄一個?”
“不用。”他扭頭就走,“誰有那閑工夫看他。”
當晚鶴雯查房,見一高大黑影站在ICU窗前久久不動地兒。
翌日會議後,玉璋收到護士送來的病曆。
銀砂失憶了。
創傷性腦損傷後遺症,解離性遺忘症。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打擊下,銀砂前24年的人生就像碎紙機裡的白紙絮。
偶爾能捕捉到一滴墨點,卻對不上它來自哪裡,若有個氣流劃過,這滴墨也會再次埋進碎紙山裡。
不過,演技帝會失憶?
他将病曆本扔在一旁,不再理會。
夜,月朗星稀。
玉璋剛碰到宿舍門把手,門便自己開了一道黑縫。
一股淡到近似于無的冷梅香劃過鼻尖。
拿病曆的五指收緊力道,他大踏步穿過門廳,轉向味道的來源——衣帽間。
腳步猛地頓住。
冷白月光下,配飾展櫃前,Omega身披白襯衫跪坐地毯上,雪色足踝纏着繃帶,手捧軍裝深深嗅聞:"哥哥的香氣……和夢裡一樣。"
聽到他腳步聲,那雙通透似寶石的眸子看來,視線缭繞的讓他仿佛跌進仙泉,沁在汩汩翻滾的情感裡。
“那個Beta說,這裡是我Alpha的家。還好,她沒騙我。”
“她還說什麼了?”
Omega墊着腳尖走來,右手指尖落在他額角,帶着絲絲癢意沿臉側一路向下,停在鎖骨處。
“她說我被壞人綁架炸傷腺體,是你救了我。”
銀砂眼尾劃過一滴淚:“你這麼好,我……”
話說半截,耳邊一聲哀歎。
玉璋扔下病曆箍住Omega腰身,探究地問:“我哪好?”
“臉好,身材好。”
銀砂手肘貼在他胸膛,語調低柔:“那一定,也很行。”
“是嘛。”玉璋向前傾身,面頰一擦而過,嘴唇停在Omega耳側耳語,“失憶還記得我很行,印象這麼深?”
懷中人單腳勾住他的腰,身體愈發貼近:“這很明顯,難道,我猜錯了。”
玉璋伸手一摟,Omega順勢盤上他腰身。
他快步走進衣帽間将人抵在衣櫃上,企圖壓下腺體的膨脹感深深呼吸,但沙金貫頂的香氣還是不可抑制地沖了出來。
“那你哭什麼?”玉璋啞聲道。
“我腺體信息素分泌衰竭,這三個月會失去吸引和安撫Alpha的能力。”
Omega說着貼來唇瓣,玉璋倏地躲開,單手擒住人雙腕高高舉在頭頂,迫使他後背繃緊貼在櫃門上。
銀砂:“哥哥會不會……不要我。”
“沒關系的寶貝,”玉璋在櫃裡胡亂抓出一條領帶,“你可是有錢人,不是還想買我嗎?”
領帶纏緊手腕,玉璋呼吸急喘間後退,銀砂順着櫃門滑落坐在地上,燈被藤蔓按亮。
玉璋靠在展示櫃邊,腳邊踩到軍裝。
Omega頭頂被鍍了層毛茸茸的暖色,額前與鬓角的發絲濕漉漉地貼着臉頰,珍珠白的長睫不耐輕顫,微張的嘴唇上也覆一抹水光。
像是被欺負很慘似的。
玉璋平穩了呼吸蹲下,拿出貝币遞在他眼前:“再有兩倍就能将我買下,你還有多少?”
話說完,貝殼在指骨間跑跳起來。
Omega看貝殼,玉璋忽視不斷渴求的腺體,盯着他,耐心等待人露出自己想看的表情,說出自己想聽的話。
“這是什麼?”
銀砂迷糊又緊張地問:“我為什麼買你,出什麼事了?”
期待落空。
他擡手壓住腺體,渾身血液已控制不住的沸騰,這該死的易感期。
“都怪我。”
銀砂不知是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到流淚,還是在演戲:“是我太笨被人抓,要哥哥救不說,現在都不能安撫哥哥,讓……”
“噓。”玉璋握住Omega側臉,拇指封住咄咄不休的唇。
他眼神掃過微紅濕潤的眼尾和纏滿繃帶的脖頸,按住體内蠢動松開手:“出去。”
銀砂不退反進,傾身親他額心:“有我在,不用忍耐。”
惑人的梅香令玉璋失控。
他掐着Omega腰肢将人推到,渴求信息素碾碎滿室燈光:“你裝瘋賣傻也要跑來勾引舊情人?”
“銀砂聽不懂哥哥的話。”
Omega貼着他耳唇輕語:“不過,你會上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