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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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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冷道:“我知她生前與你最為要好,怎麼?以為擡出慧娘來,我便能饒了你?”

他向來睚眦必報,以前冀州的混世魔王,得罪了他的人,決計沒什麼好下場。

自從進了軍營屢立戰功,他性子看似收斂許多,卻因着生死曆練,對付人愈發快狠準,比之前更為可怖。

秦纓雖嬌生慣養,到底是将門虎女,凜凜目光看着他,絲毫不懼。

“原來你還記得三嫂,我還以為你沉迷于公主美色,早忘了自己姓秦,更忘了三嫂被何人逼死!”

秦烈皺眉不解:“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纓咬牙,終于說出埋藏于心,折磨她許久的秘密,“三哥,是我騙了你,當年是我任性,才使得三嫂死于七皇子之手!”

那一年,她訂婚後去寺廟祈福。

那時,各州聽命朝廷,大災未至,黃州境内一片平原遼闊,頗為富庶。

說是去祈福,實則是要出來玩,特意挑了黃州一間據說頗為靈驗的寺廟。

王妃雖不願她去那麼遠,卻抵不住她軟磨硬泡,想着有侍衛保護,又有程慧與她同行,便答允下來。

秦纓難得出遠門,身邊還無長輩束縛,接下來又要成親,再難有這般恣意的時候。

她不聽勸阻,身着女裝騎馬一路馳騁,入了當時正巧在黃州公幹的七皇子的眼。

若那時候,她聽程慧的勸導,立時返回冀州,也不會有日後之事。

畢竟七皇子雖嚣張好色,卻一心争太子之位,不敢那般明目張膽強取豪奪。

秦纓卻覺得他是忌憚自己秦家,不僅不避開,反而因着被冒犯惱怒地與七皇子挑釁。

此舉愈發勾起七皇子興緻,命人假扮賊匪,去她們下榻之所直接搶人。

那些侍衛哪比得過皇家近衛,被虜獲之前,程慧讓秦纓與自己換了衣衫,分頭逃竄。

為避人耳目,七皇子先一步離開黃州,返回京城。

七皇子的人将程慧當做秦纓抓了回去,途徑青州時,程慧為保自己清白和秦府清譽,趁看守人不備,跳崖身亡。

秦烈坐在那裡,如同一座雕塑,半晌方開口,聲音蕭瑟:“你們為何瞞我?”

他問的是你們,而不是你,蓋因知道這件事隻憑秦纓如何瞞的了他?

秦纓嗫嚅:“父親與母親怕你怪我,更怕你激怒之下去京城尋七皇子複仇惹來滔天大禍,這才瞞着你。又将那些侍衛調到别處,要他們三緘其口不許與任何人提及此事。”

是了,慧娘出事時,他尚在軍營,回來時隻有白凄凄的靈堂,父親母親統一口徑,妹妹吓傻了除了哭一個字也說不出,就連山賊也被父親派人剿滅了,所以由不得他不信。

——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他們會聯手騙他的理由。

卻原來,是皇家。

又是劉家。

秦烈面色陰沉,牙齒咯咯作響,連道三聲“好”,一聲比一聲沉痛。

說完快步轉身走進内院,一腳踢開房門,來到令儀床前。

便是這麼大的動靜,也不曾讓她醒來,她側躺于床上,青絲如雲堆積枕邊,白淨頸間印着他的齒痕,巾被下是他的骨肉隆起的曲線。

她懷着他的孩子在此安睡,慧娘卻因她的兄長葬身山崖。

珍珠在外面等的膽戰心驚,本來今晚這麼大陣仗,又聽聞公主中毒,已讓人害怕,之後驸馬将人傳喚府中後,挾着雷霆之怒踢開公主寝房,一看便是來者不善。

雖門開着,她亦不敢往裡看,跪在那裡顫顫巍巍,隻支着耳朵聽房裡的動靜。

若是公主呼救,她、她便是死也要過去阻攔。

這般想着,她跪了不知多久,秦烈終于離開,她爬起來不顧雙腿已然麻木跌跌撞撞進去,隻見公主依舊好好睡在那,平和恬然,恍若無事發生。

老夫人年紀大覺淺且少,每日雷打不動的卯時初醒來,卯時正用膳。

因此,她免了小輩們的每日請安——他們終日繁忙,沒得來遷就她這個老婆子。

這日她甫一起身,就聽沈嬷嬷說秦烈已在外面等候多時,又是自祠堂那邊過來,心下立時凜然。待見到身上猶有露水的秦烈,聽他簡短說了事情經過,即便有心理準備,老夫人還是氣得不輕。

拐杖重重搗着地面,老夫人痛心疾首:“自你小時候,我便以為你性子燥些,心中卻十分有成算,後來你屢立戰功,我愈發肯定自己沒看走眼。可你怎麼做下這等糊塗事?!”

“孫兒不孝!”秦烈直直跪在地上,“事已至此,再難隐瞞,母親一定容不下那個孩子。還望祖母憐憫那孩子是我骨肉,将劉氏接到府中居住,平安誕下孩子。”

他雖有能力護住孩子,可那勢必要忤逆王妃,甚至若王妃以死相逼,他做為兒子如何拒絕?隻有人在老夫人這裡,有老夫人庇護,王妃才會不得不接受。

老夫人明白他心中所想,“你可想過,孩子生下來之後如何?這個孩子......縱然你母親接受,你又如何面對你大嫂二哥?”

秦烈無言以對,大哥死時,大嫂身懷六甲,聞聽消息後連孩子也未能保住,如今孑然一身心如枯槁,任秦府如何善待她,亦無法彌補她心中失去大哥與孩子的痛楚。

二哥更是從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将軍,變得病痛纏身,終日與藥作伴。

沉默片刻,他方道:“孫兒一早便想好,若是女兒,便将她秘密養在公主府,日後找個書香門第嫁了不受委屈便是。若是兒子,便将他送到冀州鄉下,保他做個衣食無憂的田家翁,終生不得從軍從政,亦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老夫人冷笑:“你想的倒是周全,可孩子的娘呢?她懷的了第一個,便能懷第二個第三個!這一年多來,你不肯議親,不進後院,我還以為你胸懷大志,不想竟是與仇人之女厮混,秦烈,我當真對你失望至極!”

秦烈以額觸地,“孫兒不孝,辜負祖母期望!”

老夫人此時也不得他一句準話,愈發失望,可看着想來倨傲的孫兒這般失措,又是一陣唏噓。她膝下孫輩裡,老大老二皆一本正經,又早早被他們爹帶出去,隻有秦烈陪着她時間最多,雖在外淘氣沒少受他父親責罵,到了她跟前卻向來乖順,平素最會哄她開心。

也是這樣錦繡堆裡長大不被期望的人,最終挑起冀州軍的大旗,其中下過多少苦功受過多少罪?可每次見他,隻報喜不報憂,那些艱難困苦隻字不提。

她如何能不心疼?

那個孩子.......到底是他血脈,已經六個多月,難不成真讓那不知輕重的秦纓給暗害了?還是讓自己那糊塗的兒媳婦明着殺?

一碗水從來端不平,又牽扯到下一輩,老夫人很快做下決定。

她道:“你把人送過來,我這一把老骨頭,隻能保她平安生下孩子,其餘的卻難承諾你。”

秦烈叩首:“祖母此舉,孫兒已是感激不盡,不敢奢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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