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扶了扶眼鏡,“視頻沒有修改的痕迹,而且内容時間和監控錄像也完全對得上。”
“那又能怎樣?”猛禽女士回過神來,“雖然小淩是自己摔倒的,但自行車就是那個黃厄辰推倒的,而且小淩被他一直追,孩子太害怕了所以才沒看路摔下去,這和被打有什麼區别?孩子受到的傷害又不會改變!”
白棠冷笑,“視頻拍到黃厄辰拉住你寶貝兒子的手,他才沒有掉下去摔得腦漿塗地,你是一點都沒看到啊?”
“你怎麼說話呢!”猛禽女士怒道,“你竟然敢咒我家孩子!”
“小淩媽媽你不要太激動,白洛先生你也注意言辭。”教導主任再次出來勸架,“視頻拍得清清楚楚,我們也和拍攝視頻的同學确認過事情經過了,黃厄辰确實沒有打人,是小淩說謊……”
“誰說謊了!”猛禽女士應激地反駁,“孩子很害怕,把事情說得誇大了些,這能叫說謊嗎?!”
鬣狗先生補充道,“不管視頻怎麼拍,我家孩子就是因為黃厄辰受傷的,你們校方必須要給他退學,不然我曝光給媒體,看看你們學校到底教育出什麼樣的學生!”
這句話一下子戳到了教導主任的軟肋,他啞火了。
班主任氣得火冒三丈,就要沖上去理論,但有人搶先了。
“那就讓學校給他辦理退學好了。”白洛輕飄飄地說,“該賠的我一分錢都不會少。”
他現場就轉了五萬元過去。
“算你識相。”鬣狗先生低頭收款,嘴上嘚瑟,“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黃同學沒學上,就是得給小孩子一點懲罰,讓他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白洛點了根煙,眯着眼睛看兩個無恥厚顔,“現在人證物證贓款都在,我就以敲詐罪報案。”
“敲詐罪?”鬣狗先生額頭浮起一層薄汗,手還懸停在手機屏幕上。
紅包已經點開了,隻要再點下,五萬元就到手了。
猛禽女士一把奪過手機,換了副笑臉,“白先生你也太敏感了,怎麼就敲詐了呢?我們那台壞掉的自行車也挺貴的,多少得賠點吧?”
教導主任和班主任都黑了臉,原來這兩人是來碰瓷的,孩子的身體健康、臉面心靈都沒有鈔票重要。
“賠錢?”白洛冷笑着,“好啊,要麼我賠錢送你們去監獄,要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們自己選吧。”
最後,學校聯系了小淩就讀高中的校領導,兩邊都對各自的學生進行了教育、通報批評。
盡管黃厄辰沒有打人,但損壞别人的自行車也是不對的,不過白洛也沒賠錢就是啦。
他已經被惹毛了,但凡淩家人再敢找他逼逼賴賴一句,他當即就報警。
周一黃厄辰複學,一大早他就騎着自行車出門。
白洛開着車,載着妹妹偷偷跟在後。
這件事看上去結束了,但影響才剛開始,事情發酵了足足一周,不管學校怎麼通報的,在同學眼中黃厄辰的形象已經無法挽回了。
他好不容易才交到的幾個朋友,也因為沒有在關鍵時刻力挺他,幾個人心生間隙,怕是沒法繼續友誼。
所以兄妹倆很是擔心,守在校門口偷窺。
白洛打着呵欠,“老師給我們看的視頻是你提供的吧?你是怎麼找到證人的?”
白棠趴在車窗邊,“因為‘淩’這個姓氏不多見嘛,剛好我同桌也姓淩,名字也有點類似,我一問才知道小淩是我同桌的堂哥。”
“這麼巧?”
“其實也不是。”白棠支支吾吾不肯說,“為了保護線人的安全,我答應過他不會将真相告訴任何人。”
“好吧,我才懶得管呢。”白洛苦着臉說,“因為這小子我上周請太多假,這周得趕工作,估計這個月都不會休息了。”
“目标出現!”白棠不能共情可憐的牛馬,她示意哥哥看,“那個壯壯的男生是黃厄辰的好朋友,嗯,過去的。”
隻見壯壯的男生鬼鬼祟祟地一步三回頭,明顯躲着人。
當他走過自行車棚的時候,黃厄辰猛地從陰影中跳出來,直接撲上去,鎖住對方的脖子。
白洛有些着急:“這家夥不會要打擊報複吧?”
隔太遠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黃厄辰哈哈大笑,那個男生縮着脖子但也笑了,明顯他根本沒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白洛感歎,“沒想到他性格還挺好,不記仇。”
“是啊。其實他很純粹的,是顆沒有雕琢的寶石。”
乍一聽這句話沒什麼,但白洛細品,竟然琢磨出帶着占有欲的炫耀,轉頭看向妹妹,她的臉上不自覺挂着欣慰的微笑,眼神溫柔專注。
他很清楚這樣的眼神意味着什麼,他也曾經曆過。
身為兄長,他應該提醒的,但怕說開了妹妹不好意思,反而影響了學習。
于是将罪責記在了那小妖精頭上,誰讓他總是勾引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