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白棠一貫将反派少年腦補成流浪貓,就算她知道貓咪有舔毛的習性,但這樣親昵的舉動對于她(一個17歲毫無戀愛經驗、頂多看過些言情小說的無知單純少女)來說,未免太刺激了吧!
她這輩子和異性親密的巅峰,也就是穿越到修仙世界的那幾個月,但那時候他們也不是這樣的關系啊!
一時間驚異、羞澀的情緒像是冷熱兩團氣流在她體内亂竄撞擊,凝結成冰雹落下,将她徹底掩埋冰封,無法動彈。
黃厄辰還怕她掙脫,用兩顆尖利的小虎牙緊緊鉗制住指節根部。
于是她的食指完全深入到他的口腔内,裡邊的溫度極高,能清晰感受到他的齒尖舌軟。
他沒有真的舔舐,而是用舌面輕輕貼着她的指腹,微微顫動安撫。
同時擡眸緊緊盯着白棠的表情,判斷有沒有弄疼她,“你别亂動。”
說話間,一股滾燙的氣息從喉嚨到口腔,再到柔軟的舌,連帶着白棠的手指都在發燙,這溫度絕對不是37度,怎麼說也有370度了,她整個人都要融化,不對,她現在輕飄飄的,是汽化要消散了。
她浮在半空中,懷疑他學壞了,故意的,因為這樣,她還怎麼跟他生氣啊?
她努力想要硬氣起來,但全身都軟綿綿的,明明是他做錯了事,她竟然不敢與他對視。
“你為什麼在廚房搞破壞?”說出去的話,也成了濕暖暧昧的氣流,飄向他。
他放過她的食指,她連忙抽回手。
他嗷嗚一口,又将她的中指叼住,含了進去。
還非要在嘴裡有東西的時候回答,“我沒有搞破壞,我隻是想做飯。”
黏着滾燙的液體,靈活軟嫩的舌頭,在她的指尖纏繞,他的聲音也變得模糊,有點口齒不清,反而顯得無知可愛。
直到三根手指都被他細細舔舐過一遍,他終于松口。
手指濕淋淋一片,還有幾根纖細的銀絲與少年的唇藕斷絲連,閃爍着淫靡的亮光,白棠臉紅地收回手。
仔細一看,她的手指被舔地皺巴巴的,好像雞爪……
再對上少年清澈愚蠢的眼神,那種旖旎的氛圍瞬間消散,白棠扁着嘴用洗潔精用力搓洗手指,不過到底還是沒再生氣。
洗幹淨手,她轉過頭問,“怎麼忽然要做飯,你是不是餓了?”
反派少年的食量驚人,他每頓至少吃五碗飯,哥哥特意換了超大号的電飯煲。
吃貨進廚房,白棠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在覓食。
“對你來說做飯太難了,還是我來吧。”她伸手去拿黃厄辰手中的鍋鏟。
是的,從他剛才到現在,包括之前打盹的時候,他手裡始終握着鍋鏟不曾放下。
黃厄辰背過手,“不用你。”
“你會做飯嗎?”
“當然會了,以前不都是我給你準備各種吃的?而且現在我有菜譜。”
他還好意思說。
白棠回憶起過去的悲慘經曆,剛開始她還能在山上找到一些野果子果腹,後來被反派少年一把火燒光,硬要把他吃剩的生肉塞給她,白棠連哄帶騙才讓他烤成七分熟,好不容易度過那段茹毛飲血的日子,誰知回到現代世界了,他還不放過她。
白棠冷哼,“做飯還要看菜譜,明顯你的水平不夠。”
“白糖你居然敢看不起我!”黃厄辰氣得龇牙咧嘴,“有本事我們比一比!”
兩人鬥嘴鬥了半天,白棠的勝負欲也被激起,“好,你等着。”
她回卧室翻出壓箱底的HelloKitty貓金屬頭盔、護目鏡,粉色的碎花圍裙,穿戴好後關上廚房門,大戰一觸即發。
“——所以,這就是你們一起做的晚飯?”
白洛邊聽妹妹坦白黃昏的那場惡戰,邊用筷子扒拉着桌上的兩盤物質,那玩意很難被稱作是菜。
白棠不好意思地點頭。
黃厄辰自信滿滿地說,“你快嘗嘗看,我做的肯定比白糖做的好吃!”
白洛“啧”了一聲,總覺得這兩個小混蛋拿他當試驗品,但不吃又怕辜負他們的心意,最後還是說服自己以身試險。
左邊是一盤又紅又黑的物質,黑色物質用筷子一夾就碎成了渣,隻有盤子邊緣沾着的零星蛋殼勉強能夠證明黑色物質的原身是雞蛋;紅色物質沾染了些許黑色素,看起來像褐色的血,那一團團鼓鼓囊囊的還在跳動,如同魔鬼挖出的鼓動心髒,用筷子輕輕戳了下,表皮破開,流出鮮紅的血水,流淌到盤子上咕嘟嘟冒泡。
白洛研究完畢,思忖良久,擡頭詢問,“這是西紅柿炒蛋?”
白棠眼睛發亮,用力點頭。
白洛硬着頭皮挑了一塊看上去沒那麼惡心的西紅柿,這玩意生的也能吃,怎麼做都不會翻車吧?
入口滾燙、軟爛,口感酸甜。
好甜,齁甜,甜到發苦,巨量的糖黏在他的喉嚨處,瘋狂攻擊他的扁桃體,快要呼吸不過來。
白洛劇烈咳嗽着伸手呼救,白棠連忙遞水。
足足喝了一大杯,白洛終于撿回條命,“能把家常菜做成地獄風,還有殺傷力,你也是個人才。”
白棠羞得無地自容。
黃厄辰着急地催促,“快嘗嘗我的。”
白洛看向右手邊,一整盤的黑煤球堆成小山,盤子邊緣還落下些許煤渣,很讓人懷疑是去小區鍋爐房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