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多?!”白棠驚訝地張大嘴巴,拽了拽胡驕的袖子,“他沒有零花錢的,要不我替他還吧?”
“不行。”胡驕冷漠地抽回手,義正言辭,“你不準幫他,是他欠了錢,必須由他自己還清。”
可是黃厄辰平時沒怎麼接觸過錢,唯一一次還是上回買那個澱粉腸,是他自己付款的,他記得好像是1.5元。
2089元差不多是1400根腸子,如果每天吃一根,再給白棠一根,夠他們吃足足兩年了,大腦一時宕機,整個人仿佛被天上掉下來的無數澱粉腸淹沒,這怎麼可能還得清啊!
“這個錢你說多少就是多少啊?我不還!”他冷哼一聲,兇巴巴龇牙,擺出惡人相,“反正我已經道歉了,手辦也賠給你了,你接不接受這件事都結束了。”
他拽着白棠轉身要走。
“你當然可以不還。”胡驕猛地抱住白棠的胳膊,“以後你就别想再和棠棠說話了,她可絕不會和欠錢不還的人做朋友,對吧?”
白棠左手被反派少年拽着,右胳膊被胡驕抱着,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好,左右為難。
落在黃厄辰眼裡,她現在就像一隻被毒蛇纏住的無辜小白兔,尖利的牙齒已經刺入白兔柔軟的皮肉中,她眨巴着淚汪汪的紅眼睛向他求救。
“你快放開白糖!”黃厄辰用力将白棠往自己這邊扯,“我會想辦法還你錢的。”
“你打算怎麼還?”胡驕上下打量他,“你沒有零花錢,也沒有打工賺過生活費吧?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
狡猾的毒蛇能有什麼好主意?
黃厄辰撇過頭,不聽她胡說。
胡驕自顧自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四折頁,展開後變成了巨大的宣傳單,像是幅彩色地圖,最上面寫着“XX漫展”,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方塊。
黃厄辰用餘光偷瞄,除了右下角印着好幾個神像的圖片,其餘根本看不懂。
“我們去漫展擺攤賺錢吧!”胡驕雙眼放光,瞳孔中是金燦燦的軟妹币符号,“當然了,我給你介紹工作,要加收10%的手續費哦~”
看着好友一臉燦爛的奸商笑,白棠已經大概猜到她想要做什麼了,要不要告訴反派少年呢?
還是不說了吧,其實她也有點想看……
不對不對,不告訴他是因為不能重色輕友!
最終,在白兔的助纣為虐下,無知的反派少年落入毒蛇的圈套。
“那說好啦,明天我們在會展中心前的車站碰面。”胡驕心情愉悅地揮手再見,“你别忘了帶你家小鴨子。”
“什麼小鴨子!”怎麼可以當着正主的面說這種話?
白棠偷偷觀察黃厄辰,還好他并不知道那個小鴨子指的就是他,留着口水問,明天吃烤鴨還是啤酒鴨。
吃吃吃,就知道吃!
她低頭給哥哥發微信,讓他晚上買烤鴨,慶祝他們各自的獎牌,還有終于重新起航的友誼小船。
接力賽的頒獎儀式結束,運動會也接近尾聲,廣播響起,同學們陸續回到班級位置。
白棠這才意識到,她和黃厄辰還手牽手,中途就沒有松開過,怕被人看到,連忙甩開。
剛擺脫,又被緊緊攥住,此刻她才清晰感知到,她被完全不同于女生的手握住。
那隻手寬大有力,骨節分明,掌心粗糙灼熱,緊緊糾纏着,像是牢籠鎖住她,不容掙脫。
她和胡驕多半是挽着手臂,很少十指交錯的這種握法,總感覺……好澀情。
她垂下頭,臉慢慢脹紅發熱冒煙,輕言細語,“你松開我。”
劉海将她的臉部擋住了,黃厄辰看不清,隻看到她泛紅的耳尖,覺得很神奇,“我們不是已經和好,成為朋友了嗎?你和胡驕也拉手,為什麼我們不行?”
反派少年毫無男女之别的概念,要和他解釋清楚實在太麻煩了,而且周圍都是人。
他們堵在狹窄的花廊,大家都朝操場走去,絕大多數是高一的同學,應該也沒人認識他們,白棠咬了咬唇,算了,如果不會被老師發現的話,暫時給他牽牽手也沒什麼。
她忍着羞澀,慢慢收攏五指,也試着握住他。
趁反派少年心情好,她主動坦誠之前幫淩小川隐瞞真相。
她知道他最厭惡欺騙和陷阱,說完就戰戰兢兢地等他翻臉生氣。
“這算什麼,我知道你瞞下這件事是為了我好,我才不會生你的氣呢。”不知道是被人群撞到了,還是他故意湊過來,輕輕碰了碰她的肩頭,就和貓咪蹭蹭似地,“我們可是朋友!”
不過白棠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問,“那淩小川呢?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他呀,他那麼可憐,我早就寬恕他了,你看我還替他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