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才的神情一模一樣，又是想要拒絕！

李安舟想都沒想直接附身想吻過去。

撲了個空。

李安舟怒視着眼前的人，他認識他，阮棠班上的班長，他們之間有過小插曲。

在他送阮棠香水當做禮物後，隔天再去找她時，沒等他大搖大擺走進一班時，便被他攔了下來，說什麼“不能竄班”之類的狗屁話，都是男生，心思誰不懂，說什麼高高在上的說辭。

現在，又是他，又結了一怨。

“你這是性騷擾。”

程硯的聲音很冷靜，“如果我們報警，你會承擔法律責任。”

“說什麼話，”李安舟高高挑眉：“我和棠棠是男女朋友。”

“親個吻很正常的一件事，倒是你，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們？”

他語氣很是不屑，就是想激怒男生。

程硯臉色沒有變化，低頭看着側後方的女生：“阮棠同學，他和你有關系嗎？”

客氣禮貌，仿佛就是個路見不平正直的班長。

阮棠被吓壞了般，不停眨着睫毛，聽到問話，才擡起頭來，整張小臉俏白。

她睜着大眼睛，水霧蒙蒙，看着程硯，搖搖頭：“沒有...程硯，我和他沒有關系......”

阮棠扯着他的衣角，極具依賴樣子的，躲在他的身後，仿佛他是她的天。

程硯喉嚨滾動幾分。

然後，他重新看向李安舟：“聽到了嗎，阮棠同學說你們沒有任何關系。”

“如果你還想再解釋，那就到公安局裡解釋。”

兩個少年與一個少女站在不寬甚至可以說是狹小的小巷内，兩方的氣息很容易被對方感知，知道對方底氣。

即使李安舟看着比較壯，但程硯身量還較高一點，沒有鼓鼓誇張的肌肉，手臂上薄薄的一層卻是青筋乍起，透着強烈的力量感。

在李安舟真想打一架的時候，程硯微微側身。

通過細窄的巷口，他能看到有一輛汽車，不用搖下車窗，李安舟就知道是誰。

李安舟狠狠看了一眼程硯，心底又在猜疑他剛才的動作讓他看到自家的車來是偶然還是故意的，但終究是‘哼’了一聲，離開巷子。

汽車揚長而去，灰塵在夕陽下跳舞。

程硯微不可察松了一口氣，斂下心神。

......猜對了，今天像他一樣一直跟着他們兩人的車，裡面的人不會同意李安舟做壞事。

程硯心微沉了下來，下撇到衣角還被拉着。

腦袋裡回蕩着她說他們兩人沒有關系，沒有關系......

原來一切都是他猜錯了。

明明是值得一件開心的事情，但是從剛才的危險程度來看，他的嘴角怎麼都拉不起來。

或許想到無數的人會被吸引，無數的人可能成為下一個李安舟，同樣的事會再次上演，他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或許同樣的事情已經在不同地方上演的，他不知道......

明明經曆了自家懦弱的母親，不喜歡隻能依附别人生存的人，但怎麼還對她有恻隐之心。

對，隻是恻隐之心...是人皆有之的。

明明不認可性本善的程硯，在這種時候竟然反用過來安慰自己。

他抑住喉嚨，壓下想要發出的輕呵。

然後衣角被拽住，阮棠怯怯地看向他。

眼睛很漂亮，很誘人。

這個場景他見到過無數遍，隻是她看向的主角從來不是他。

現在，終于輪到他了嗎......

“你就這麼愛勾引人嗎？”

他應該是面無表情地說，畢竟這句話他是控制不住情緒說的。

且話脫出口後，他就後悔了，雖然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程硯擡腿轉身就想走。

少女可能會傷心可能會不滿可能會罵他，這些都不想他想看到的。

他沒走成。

衣角再次被拽住。

雖然他一用力就能将衣角脫離小手的掌控。

面容嬌俏的少女眼眶裡溢滿淚珠，幾滴滑過臉頰，嗚咽哭泣地說：“程硯...我會改的......”

大多數人哭泣中發出的聲音堵塞着聲道，并不算好聽。

少女卻是柔柔的，哭得梨花帶雨，偏生嗓子又像小貓撒嬌嗚咽，撓過人的心扉......

仿佛過了好久，還沒聽到回應的阮棠眨眨眼，微微清理一些眼眶的淚水，不至于模糊視線，又睜大眼睛，能夠看清少年的表情。

和剛才好像沒有區别，一樣的面無表情。

跟無情緒的人溝通起來好困難。

難道他不吃這一套？

柔柔弱弱的表情她自己知道，幾乎沒有人拒絕得了她。

除了另一個猜不中心思的人。

該不會，她又要再一次滑鐵盧了吧？

阮棠睜着眼睛很累，心裡越想越心慌，眼淚都不用她控制，就會自行分泌出來。

雨打梨花、我見猶憐、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