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趕緊說起正事:“我們在這裡修整兩日,等江州城穩定下來,讓紀文山挑選一些精兵,随我們一同進京。”
許衍之果然順着沈淮安的引導轉移了注意力:“紀家軍剛剛與扶桑大戰一場,元氣大傷,且紀家軍不是平西王軍,他們會心甘情願為我們所用,于朝廷作對嗎?”
“我又不用他們做什麼?他們隻是去接回被無故關押的鎮海将軍。”沈淮安抱起許衍之往卧房走去,“我娘已經帶着平西王軍的精銳提前過去了,再加上我自己手上有些勢力,對付趙氏養的那些酒囊飯袋足矣。”
許衍之點點頭:“嗯,京中還有一些烏衣衛兄弟,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好手,到時候我們可以裡應外合。”
直到沈淮安将許衍之放到床上,他才反應過來,怎麼說着說着又到了床上了!
許衍之頓時如臨大敵:“沈承瀾,你夠了啊!我真的不能再來了,我會死的。”
“呸呸呸!”沈淮安狠狠在許衍之唇上親了一口,“許月白,你再說一個‘死’字試試?看我修補修理你。”
自從許衍之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沈淮安最忌諱這個“死”字,許衍之是知道的。
許衍之認錯很快,态度良好:“我錯了,我不該說自己……”
見沈淮安瞪過來,許衍之更阿基心疼了,他在沈淮安嘴唇上、臉上胡亂啄了一通:“承瀾,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說那個字了,你别生氣了好不好?”
沈淮安偏頭回吻他:“許月白,我鄭重的警告你,你若再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就,我就……”
對着許衍之,沈淮安實在說不出什麼狠話,隻有用一個又兇又狠的吻來表達自己的心慌和後怕。
“我知道,我都知道,現在你我的性命綁在一起,我會拼命愛惜他的,就像我愛你一樣。”
許衍之窮盡畢生經驗回吻着沈淮安,卻還是跟不上沈淮安這種天賦型選手的節奏,最後狼狽的上氣不接下氣,徹底認輸了。
直到感覺到沈淮安的變化,許衍之才極力推開沈淮安,喘着氣求饒:“承瀾,你等一下。”
沈淮安将人放開,同樣呼吸急促:“怎麼?”
許衍之面色羞赧,但想到這人是沈承瀾,又覺得沒什麼不可以。
“我真的不能了,”他稍稍用力,将沈淮安推倒在床上,吻上他的,說:“但,我也可以。”
沈淮安頓時頭皮發麻!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人拿住了死穴。
當然,他也求之不得。
許衍之平靜下來,躺在沈淮安懷裡的時候,腦海裡浮現出了四個字:“白日宣淫呐!”
許衍之歎了口氣,又往沈淮安脖頸間蹭了蹭。
算了,就當他沒有臉這種東西吧。
紀文山晌午就趕回來了,他記挂着許衍之,回來第一時間就過來客房想要探望許衍之,卻看到韓方和郭延兩個人,門神一樣守在門口,說什麼也不讓他進。
紀文山不認識郭延,聽說是他是平西王世子的近衛,而且平西王世子現在就在許衍之房内。他速來知道許衍之和沈淮安情同手足,以為兩人許久未見想要叙舊。便沒有打擾,想着晚些時候再來。
可直到半夜子時,紀文山前前後後來了不下五次,都被兩個門神擋了回去。
紀文山徹底不幹了。
“不是,你們怎麼回事?許大哥為我江州百姓操勞受傷,我過來探望一下你們不讓我進?平西王世子遠道而來,我想拜會一下盡一盡地主之誼,你們也不讓我見?這還是我鎮海将軍府的地盤,你們倆想幹嘛?”
郭延知道紀文山鎮海将軍紀懷恩的幺子,說話還算客氣:“紀小将軍,我家主子和公子都已經歇下了,要不您也去歇着?”
“歇下?”紀文山瞪大了眼睛:“平西王世子怎麼能跟歇在我許大哥這呢?”
郭延面無表情:“怎麼不能?”
“能嗎?”紀文山看向韓方,“韓佥事,是不是将軍府的下人怠慢了,沒有給世子準備客房,他才歇在許大哥這的?我這就去讓人準備。”
韓方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将軍說,隻道:“紀小将軍,你知道我家公子和世子早已奉旨成婚了吧?”
紀文山點點頭:“知道啊?皇上賜婚的,然後呢?”
韓方又道:“然後他們現在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夫了。”
紀文山好似聽不明白:“嗯,然後呢?”
韓方歎了口氣,好脾氣地道:“所以他們理應睡一起。”
紀文山沉默了,他看了看韓方,又看了看郭延,最後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最後開口:“然後呢?”
韓方:“……”
郭延:“……”
此時,房門突然從裡邊打開:
“哪裡來的學人精鹦鹉,怎麼一直吵吵吵的。你們倆怎麼當值的,就不能将它趕走嗎?月白辛苦了這麼些日子,剛要睡個好覺,全讓這鹦鹉攪和了。”
紀文山看見一個人披散着頭發從他許大哥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囫囵系上的衿帶松松垮垮,将胸前貓抓的痕迹暴露無遺。
紀文山不敢置信的看着來人:“沈慕許?”
“嗯。”沈淮安才敷衍地拱了拱手:“紀小将軍,有禮了。”
紀文山差點将自己的眼睛瞪了出來,他指了指沈淮安這副不羁的樣子:“你這樣……”
沈淮安轉身面對他,擰着眉問他:“我哪樣?”
見沈淮安這副流氓樣,紀文山頓時紅了眼睛:“你怎麼這樣就從我許大哥房裡出來,你把他怎麼樣了?”
目的達到,他很自然的将自己的衣服攏了攏,擋住了那些不該為外人看見的痕迹。
可不能讓月白知道他故意讓人看見的,要不又得哄半天。
“我把他怎麼樣了?”沈淮安笑得浪蕩:“我們是拜過天地的正經夫夫,我們在房裡想怎樣就怎樣,紀小将軍你管不着吧?”
“什麼?”紀文山終于回過味兒來:“你是平西王世子!”
沈淮安冷冷一笑:“哼,區區不才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