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諾語畢,在樹上的、不在樹上的,通通安靜下來,臨時紮的營地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就沒有點燈,黑暗中隻能聽到風聲和呼吸聲。
十幾道目光在黑暗中交錯,忽然,在賽諾看着的方向蹦出來一隻松鼠。
所有人的神經在緊繃到極點後瞬間跌落,一下子無所适從。
松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它圓溜溜地滾過來抱起地上的松果再圓溜溜地跑開。
隻給黑夜中的灌木叢留下嘩啦嘩啦的聲響。
衆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但氣還沒到喘勻,灌木叢中就爆發出一聲男人的尖叫:“你們是誰啊!!”
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此刻被迫集中,尼約哈咬着手燈從樹上探出頭,燈光打在男人的臉上,賽諾立馬指出:“就是他!”
尼約哈幾乎是立馬反映過來,他把手燈塞進歐洛倫手裡,毫不猶豫地從樹上跳下來,撲在來人的臉上。
賽諾去幫尼約哈抓捕來人,提納裡和伊安珊也趕緊過去。
基尼奇和阿喬把退路封上。
歐洛倫還挂在樹上,捏着被尼約哈咬得潮乎乎的手燈,猶豫一下後,鬼使神差地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默不作聲地拿遠了些。
幽暗中,男人在不服氣中被制服,随後又在衆人的團團包圍中,擺爛地往地上一躺:“你們打死我好了,我不逃了,真他爺的累啊。”
賽諾從提納裡手裡接過燈,蹲在地上,問他:“從昨夜開始,你在尋找什麼東西?”
男人“切”了一聲,把嘴裡啃的草吐掉,“老子找什麼關你屁……哎,誰打我!”
尼約哈還在男人身上壓着,他咧着嘴,似笑非笑地威脅:“小子,說話有點禮貌。”
男人:“嘿,我說你個小不點,叫誰小子呢?”
歐洛倫躺在樹上充當一個路燈的作用,他垂眸看着下面的一切。
男人想翻身起來,又被尼約哈按下去。
男人咬牙切齒:“你這個死小子,哪來那麼大力氣?”
尼約哈說:“我打不過其他人還打不過你?你身上一點鍛煉的痕迹都沒有。”
“你……”男人還想再說什麼,忽然又看到樹上還有一個人陰恻恻盯着自己,而周圍也許多人,甚至還有一條像素龍。
他今天算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幹脆放棄掙紮,一副臉不要了的覺悟,大咧咧地說:“我來找放映片。”
放映片?
周圍的人互相看看,一臉懵。
唯獨在樹上的歐洛倫耳朵動了動。
男人繼續說:“你們有沒有深夜忽然感到莫名的寂寞,孤獨的烈火灼燒這身上的每一寸皮膚,你的視覺需要強烈的沖擊,你的身體希望得到排解,你……”
“夠了。”賽諾果斷把他嘴捂上。
提納裡捂着額頭。
伊安珊和尼約哈什麼都沒聽懂,他倆互相看看。
伊安珊:“你聽懂了嗎?”
尼約哈:“我外星人。”
他倆又看向賽諾,異口同聲:“什麼放映片?”
歐洛倫在樹上有些待不住了。
就在這時,他們遠遠地聽到了阿喬的聲音:“吾的劣仆們,猜猜偉大聖龍庫胡勒阿喬和他的下仆發現了關于這個男人的什麼秘密呢?”
“秘密?”衆人齊聲發問。
就在這時,“撲通”一聲傳來,打斷了對話。
所有人回頭,歐洛倫竟然從樹上掉了下來。
“喲,”尼約哈樂了,“路燈不好當了?”
歐洛倫難得地沒有将關注點放在尼約哈的畫上,他腦子裡已經被男人的秘密攪亂了。
阿喬和基尼奇發現的不會是放映片的秘密吧?
基尼奇抱着胳膊:“言歸正傳,這個男人是盜寶團的,我和阿喬在旁邊發現了他掉落的鴉印,他和不久前打算偷突角龍的三個人是一夥的。賽諾先生,多虧了你,沒讓我們錯過這條漏網之魚。”
伊安珊沒有參與上次的龍蛋行動,她簡直要震驚死了:“偷突角龍?!”
尼約哈拿起好朋友的樣子,告訴伊安珊:“上次三個已經被解決了,放心。”
賽諾皺眉:“能讓他冒着被抓住的風險也要找回的放映片,不會向他描述的那樣簡單。”
這樣想着,賽諾拿起赤沙之杖威脅:“裡面究竟藏着什麼秘密?”
男人簡直要崩潰了:“老天呐,你們都是白癡嗎!還是有什麼變态的癖好,非要讓我把那麼羞恥的是說出來!就是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黃色放映片啊!那玩意是違法的!我搞到一張自己還沒看過!就被那三個不省心的弄丢了!天地良心,我真的隻是個單純的色鬼!他們的計劃我甚至都不知道!實在不行你們把我打死吧!”
“……”
冷飕飕的風從衆人之間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