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溫初夏精神分裂般一秒收了爆笑,再冷冷一哂:“哼。”
粉團子:?
“混的人,不需要解釋。”溫初夏高傲道。
粉團子:“………………”
她覺得自己急需下單一箱幹燥劑,不然會被宿主潮的服務器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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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周雅宜嘴巴太大,還是她的社交範圍太廣,“溫初夏在道上混”這件事,居然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清荟。
一石激起千層浪,吃瓜論壇帖的評論區在短短半小時内就炸開了鍋。
大家都非常驚訝,連霸年級第一一整年的乖乖女學霸,背地裡居然是混□□的,還有一堆□□大哥給她撐腰!
【我去,這确定不是謠言嗎?wcx平時看着挺文靜的啊,成績又好,怎麼可能是社會人啊】
【一眼假,樓主是不是作業太少閑着了?這麼離譜的瓜都編得出來】
【瓜雖離譜,但空穴來風必有因啊,所以這事最開始是從誰口中傳出來的?】
【我和溫一個班的,她平時高冷的很,從不主動和同學說話,好像也沒什麼朋友,完全就是個不問世事的世外高人,能流傳出這樣的瓜,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樓上有理,疑似從假瓜裡吃到真瓜(在田竄來竄去)】
【我我我我知道!好像是溫班上某S姓女生和她不對付,今天下午找了人在放學路上堵她,但貌似反而是對方被收拾慘了】
【靠?對方反被收拾了??那怪不得會傳出wcx混社會的傳言。不過咱就是說,就不能是wcx自己解決的嗎?女生無論幹什麼都非得靠男人是吧?[流汗]】
【S姓女生?盲猜是去年校慶典禮的某女主持,特愛出風頭還搶人台詞的那位】
【咦,原來是她呀,一想起當時的場面我還jio指摳地呢,死去的記憶忽然攻擊我[吐]我記得被她搶詞的那位高三學姐還連發好幾條pyq内涵她來着】
【笨人高一的,當時還沒入校,不知道這個瓜但好好奇啊!哪位好心人可以詳細分享一下呀,求求了!!!】
【話說這已經算得上是校園霸淩了吧,學校會處罰她嗎?】
【不可能,S她爸可是大校董,不然你以為憑她的家世,能和周氏那位成為好閨蜜嗎?還不是因為S在學校裡橫行霸道慣了,高一的時候一有女生和周走得近,她就針對誰,直到她和周關系穩定了,才好一點】
【天呐,wcx到底是哪裡惹到S了?既然這次沒成功,那以這位姐的性格,以後肯定還再繼續整她的】
……
“呼——”
燈光明亮的卧室,李書雪抱着手機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因為用腦過度而疲憊地癱倒在床上,臉埋在柔軟清香的被子裡。
她剛才連續切了好幾個小号,在帖子裡引導輿論走向,終于成功把話題的中心引到了蘇筱筱身上。
現在大家都在評論區裡蛐蛐她吐槽她讨伐她,而溫初夏則是百分百的受害者苦主。
癱了片刻,李書雪又在床上翻了個身,撈起手機,咬唇看着發光的屏幕,眉毛不确定地皺起,喃喃自語說:
“也不知道做了這些,到底能不能讓溫初夏答應替我保密……”
但,該說不說,看見蘇筱筱被罵,她心裡是真的很爽,所以不管溫初夏答不答應,她都不後悔這麼做。
與此同時,相隔數十裡的另一間卧室。
“爺爺——别再騎着輪椅亂跑了!現在都晚上十點半了,當心樓下鄰居投訴。”
朝房間外喊完,李确無奈地歎了口氣,視線又重新移回到手機屏幕。
面前的書桌整潔有條,左邊壘得整整齊齊的,是他已經寫完的作業試卷,而右邊豎着放着的,則是一堆課外書。
最外側的那本,正是前些天溫初夏還回來的《悲慘世界》。
封皮之上,蜜桃的香氣仍未消退。
而房間裡的氣味還要更濃烈一些,因為李确半小時前剛切了盤桃子,四分之一給了平時要控糖的老爺子,剩下的自己端進卧室,現在還剩下兩塊兒沒有吃完。
新鮮的桃子。
水紅,脆甜,芬芳。
一口下去,還微微有些澀牙。
李确和溫初夏不是同班同學,而是和時準一樣在一班,他二人一直包攬着全班前二,全年紀的第二第三,隻是位次偶有交換。
李确不太了解三班的情況,去年雖然參加了校慶,但一到那段搶台詞的冥場面,他就尴尬得趕緊低頭全身心地看手機了,所以也并不知道帖子裡那位姓S的女生叫什麼名字。
但既然她和溫初夏不對付,那很有可能,她就是在書裡夾小卡片的人。
可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又被李确否定了。
不太像。
一個連放一句不算狠的狠話,都會在旁邊畫個卡通表情來緩解敵意的人,應該做不出這種動真格的事。
李确翻開《悲慘世界》,把夾在書裡的卡片拿出來。
戴着黑色骷髅頭套的庫洛米上眼睑前低後高,嘴巴的線條是彎曲的括弧,看起來一副壞心眼的樣子。
但她隻是一隻小兔子,小兔子的壞心眼能有壞到哪裡呢?
李确把卡片夾在指尖看了看,暗自糾結了兩天,最終還是決定在微信上問一問溫初夏。
此時的溫初夏剛寫完作業正在衛生間刷牙,聽見放在洗手池上的手機震了兩下,她忙吐掉泡沫,拿起來一看——
李确:【圖片】
李确:【從你還回來的那本《悲慘世界》裡發現的。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溫初夏點開大圖,看到了卡片上一闆一眼的字迹,以及那隻簡筆畫的庫洛米。
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周雅宜畫的。
怪不得那天換位置後的課間,她會主動把書放到自己桌子上,原來是因為在裡面塞了張diss小卡片啊。結果自己還沒發現。
溫初夏看樂了,哈哈笑了幾聲,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把沉甸甸的電動牙刷咬在嘴裡,打字回複:
【是遇到了點兒小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
李确:【哦哦,那就好】
李确并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和溫初夏的關系也不算親近,兩人僅僅隻是普通朋友,外加一點兒學霸之間的互相欣賞而已。
所以在得知溫初夏沒事之後,就沒再繼續問下去了。
放下手機,他再次拿起卡片,左手托腮,纖薄方正的小紙片在少年人靈活的指尖翩翩翻轉,像是在變魔術。
燈光柔軟,如同世界上最靈動精巧的水彩畫筆,給蓬松的發絲染上絨絨的暖暈,俊逸的眉眼也顯得格外溫柔。
李确垂着眸:“畫的還挺好看,扔了的話怪可惜的……”
他打開書桌的小抽屜,從裡面找出了一個紐扣磁鐵,把小卡片吸在了書桌的金屬隔層上,平時坐在書桌前,稍微一擡頭就能看見。
幹燥溫熱的指尖輕撫過庫洛米的耳朵。
“以後,你就陪着我學習吧。”
……
.
因為自行車壞了,溫初夏第二天隻能打車去上學,順帶早上偷懶多睡了二十分鐘覺,心情輕松又美妙。
從校門口到教室的路上,她吊兒郎當地叼着片全麥吐司,書包也不好好背,右邊的背帶掉到了手肘,走起路來整個書包晃啊晃的,拴在拉鍊上的粉團子差點兒沒吐出來。
直到隻剩最後一點吐司邊邊,溫初夏才終于把書包背端正了,規規矩矩神色冷淡地走進高二(三)班。
瞬間,原本喧鬧不止的教室變得無比安靜,溫初夏下意識腳步一頓,感覺整個班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探究中帶着躲閃,八卦中暗含敬畏。
溫初夏:?
她左手指尖把剩下的吐司邊邊怼進嘴裡,右手悄悄去捏粉團子。
“诶,他們為什麼都這麼看着我啊?發生什麼事了??”
結果粉團子學着她之前的語氣,高貴冷豔地回:“混的人,不需要解釋。”
溫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