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座上三四十歲的寸頭男人叼着煙嘀咕,
“就你的管制刀具能上啥?不得開車來接?”
“我可以自己開車去啊。還有别抽煙難聞。”
“你阿婆催得緊,沒辦法。”男人瞥了她一眼後将煙熄滅。
度朵聽完默不作聲點點頭,沉默了片刻才開口,
“得了吧,度姨的忌日在下月,你找我到底幹嘛?”
“……”
“有話不說。”
男人面色有些凝重,輕微歎了口氣才說道,
“關于六門出山的事。”
“出山?六門隐世好些年了現在想着出山?”
“沒辦法,靈異界這幾年有惡鬼侵入得越來越嚴重了。
這次接你回去,是有一家想和你談談出山的事。”
“阿婆怎麼說?”
度朵聽到這話後,原本毫無波瀾的内心,翻湧出淡淡的憂傷。
“我說服阿婆了。”
齊河一句話将度朵噎個半死。
“等我想想。”
度朵幹脆閉上雙眼休息,不再聽齊河說一句話。
在一處鎮上的自建房停下了車,齊河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提醒度朵下車。
“到家了。”
門口坐着一位老奶奶,嗑着瓜子聽廣播。
“阿婆我回來了!”
聽到度朵的聲音,阿婆睜開雙眼,趕緊将席朵迎進屋裡。
“你說說多久沒來看我了,這次要不是你齊叔喊你回來,你也不知道多久才想起我。”
阿婆慈祥地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說着。
度朵笑笑不說話,就隻聽阿婆講着話,時不時回答兩句。
齊河将行李拉到二樓放着,這才下樓和二人說上話。
“打算住幾天啊小朵?”
“我順便在這裡接了個單,要住上一段時間吧。”
阿婆聽到她接了個單,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在度朵的眼中。
“阿婆你要說啥你說吧,齊叔和我講了。”
阿婆這下有些擔心看着她,
“齊河跟我講了,我也同意了。
好歹是從舊時流傳下來的六大門派,這次靈異界的惡鬼叢生,六門不能坐視不管。
這次的嚴重性,讓我沒來得及和你商量。”
“阿婆,沒關系我知道了。”
“這次的六大門派出的人,都是多年各個門派的精英,靈異界今後怕是要變天了。”
齊河坐在旁邊椅子上剝着橘子,也開口道,
“封氏去年聯系上了我,一直沒告訴你,上個月其他幾家也聯系上了,這次說是必須出山。”
齊河有些擔憂地看着度朵,前些年度姨的離世對她打擊很大。
本就因為度家以身煉毒記憶力會倒退,再加上度姨的離世,許多記憶被埋藏。
前些年度朵過得無比痛苦,這才讓她退出靈異界,接接小委托過生活。
也不知這次的出山是否對她是件好事。
“幹嘛這種眼神看着我齊叔?”
度朵坐在沙發上被齊叔盯得發毛,也知道齊叔在擔心自己,繼續說道,
“度姨教我用毒,刀法,不就是等着六門重新出山嗎?
我答應。”
阿婆和齊河對視一眼,看着臉上還是微笑着的度朵有些憂慮,在衆人沉默之際,門口傳來敲門聲,
“打擾一下,請問是度家嗎?”
齊河平複一番後開了門,從門口進來一個頂着短碎發的男人,淩厲的五官在門口逆光處逐漸清晰,輪廓有力,眼眸深邃。
他穿着沖鋒衣,全身到下都是黑色,看起來非常具有攻擊性。
齊河認得他,轉身領進屋,介紹道,
“這位是封氏出來的,封燼。”
封燼一進屋見到阿婆,趕緊上前鞠躬握手,
“阿婆身體可還好?家父讓我問候一下。”
“坐坐坐,長挺大了哈,現在都可以獨擋一面了!”
度朵帶着笑意坐在沙發上,兩人隻是眼神在空中交彙一瞬。
“阿婆,齊叔,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來是想談妥出山一事的。”
“你好,我叫度朵,我同意出山。”
席朵看着對面面色冷峻的封燼,開口回答道。
封燼點頭繼續說着,
“出山一事事不宜遲,但來之前聽度小姐還有一個委托。”
度朵好似想起了差點遺忘的委托,點點頭,
“是的我還有最後一個委托,就在這個地方。既然這樣,那我就打個電話說一聲,明天就辦妥。”
阿婆和齊叔站起身來,
“行,那小燼你就今天在這兒住一晚,明天席朵就去辦委托。”
說罷,齊叔朝廚房走去,阿婆上樓騰出一間客房來。
隻剩下兩人坐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
度朵仔細打量着對面的男人,像是特種兵的身形,而且看起來一點也不好說話。
“我可以問一下,這次的六門都有哪些?”度朵見氣氛有些尴尬,趕緊找個話題。
封燼聽到這問題後微皺了下眉,但沒有馬上回答,盯着度朵思考着什麼。
度朵的眼神極好,看到了他皺眉的小動作,有些奇怪難道這問題他也不知道?
“你,難道不知道?”
“誰啊?我嗎?我應該知道嗎?沒人告訴我啊?”
度朵有些呆愣住了。
這次輪到封燼奇怪了,原本冷峻沒有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沒關系,等六門重聚了你就知道了。對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辦委托嗎?”
“行啊!”
原本封燼以為她還要猶豫一下,自己心裡都想好說辭了,沒想她答應得如此爽快。
度朵心裡則想着免費的幫手為什麼不要呢?看他這樣子也不是想要分錢的,自己送上門就不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