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戲府中,度朵選擇釋放蠱童出來後,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但潛意識中還是能感知自己的一舉一動。
直到和那隻蠍子交談完後,完全喪失意識。
在意識消失之際,度朵好像看到了自己小的時候。
六門度氏自古以來都由女人代代相傳,可謂是母系氏族。
度氏傳承一些選擇去父留女兒相傳,而沒有選擇生育的則是在世間找尋合适的人選。
度朵是五歲的時候被度十月從福利院帶回家的,至于為什麼,用她度姨的話說是,
“命中注定。”
從那時開始,度朵的記憶裡自己每天就是和毒藥毒物相伴,但她絲毫沒有覺得害怕,還覺得慶幸。
五歲前在孤兒院是她最不喜歡的日子,不喜歡的院長,不喜歡的味道,讓她常常在福利院裡喘不過氣。
小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孤兒院的女孩一時多一時少,她原本身邊的“朋友”換了又換。
而她為什麼還留在孤兒院,是因為剛滿五歲的她聽到院長說出“預定”這個詞。
她的人生從她來到孤兒院裡早就被“預定”好了,才明白院長朝她們女孩灌輸的話語,
“懂事的女孩才能過上好日子。”
“你們女孩隻要乖乖的就能有口飯吃。”
那一刻她原本不會反駁院長的腦海裡萌生出了荒謬的想法——她要逃,不要預定人生。
就是這個想法開始紮根在她的心裡,她變成了孤兒院有名的刺頭,每個星期被關禁閉是家常便飯,被打得遍體鱗傷也是常常的事。
别人勸她聽話懂事,她都當成放屁,隻不過時間久了就會想自己反抗是對的嗎?
度十月的出現告訴她了正确答案,就算和毒蟲相伴一身又怎樣。
度姨告訴她,這一行非常危險面對的是非人類的事物,度朵不懂這些,她隻知道度姨說了這一行的女孩可以獨當一面。
“世人說女性誰是誰的附屬,誰是誰的籠中鳥,但度氏告誡族人,要上桌吃飯從來都是拿本事說話。”
度十月就給她起名度朵,寓意為廢墟裡沉寂出的毒朵。
***
度朵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房間,天早已大亮,窗戶外的秋風吹得呼呼作響。
推開房門是一長走廊,可以聽到下方客廳裡有好幾人在說話,尋着聲音的方向走去。
度朵站在樓梯口望着下方,看到背對着她坐着的是封燼,他對面的沙發上葛優癱着一個男人抽着煙。
旁邊靠着一個吊兒郎當的男人,最左邊是一個端正地坐着帶着眼鏡的男人,最右邊則是正在吃着果盤的女人。
下方那靠在沙發旁的男人擡頭看向度朵這個方向,招手示意喊道,
“度朵!快下來!就差你了!”
下一刻坐在底下的五人都看向樓梯口這個方向,封燼趕緊站起身朝她走來,關切地詢問道,
“你睡了一覺感覺怎麼樣?身體沒什麼不适吧?”
度朵看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和他剛開始見面的形象點都不符,瞬間露出笑容,
“當然沒事,身體好着呢!别擔心奧!”
封燼還想問點什麼,沒想從兩人中間插進一個留着狼尾的男人,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是剛才招呼她的人。
隻見那男人冒着星星眼興奮地看着度朵,
“好幾年沒見了朵兒!想我嗎?”
度朵被他這麼熱情的話語吓得退後了兩步,尴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認識你嗎?”
男人露出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捂着胸口退後好幾步,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鴉九啊!十多歲的時候我們還下過副本!”
沒等度朵回應,封燼将他一把拉開,讓他回到他該回的位置,将度朵安排到沙發上坐下。
這一坐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臉上。
右邊的女人将果盤遞給她,度朵笑着接過,看着女人的模樣,眉眼清秀穿着卡其色風衣,留着一頭卷發很是好看。
“朵姐你也不記得我了嗎?”
女人憂慮的眼神看着度朵問道。
左邊又響起戴着眼鏡的男人弱弱的聲音,
“那我呢?”
“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座的各位我是一個也不認識。我這個人忘性比較大。”
“不對啊!封哥怎麼看起來和你比較熟啊?”
那叫鴉九的男人指着封燼悶悶不樂。
度朵剛想開口解釋,對面抽着煙看起來有點頹頹的男人開口打趣道,
“說不定兩人才剛認識不久。”
度朵在五人的注視下實在是如坐針氈尴尬無比,幹脆利落把話講開,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都認識我,可能因為毒素的原因我忘記了很多的東西,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嗎?”
衆人聽她說完皆是一陣沉默,每個人的表情透露着落寞,片刻後,對面的男人将煙滅掉,率先起身開口,
“重新認識一下,王才休。”
旁邊吊兒郎當的男人重新露出燦爛的笑容,
“度朵,你這次可不能忘記了,我叫盛九張,都叫我鴉九。”
右邊的美女用牙簽串起一顆葡萄遞在度朵的手上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