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朵将插入眼珠裡的苗刀攪了攪,挑釁地看着下面的目袋。
氣急敗壞的目袋用裝眼珠的袋子将自己套住,下一刻憑空消失,隻剩下一句話飄蕩在空中:那就獻祭給他吧!
四面牆壁上的眼睛退回牆内,隻剩下目袋鑲嵌的十隻眼珠,眼珠開始四處轉動,二人落在地上。
四周的眼珠轉動幾秒後,仿佛有目标方向一樣定在某處,二人腳下浮現一圈圈詛咒。
詛咒在腳下變化着生成一個圓形符陣,發出紅色血光,刹那兩人腳腕被青黑色的手握住,似乎要被拉入血紅色布滿眼睛的世界。
但下一刻度朵剛才插入攪動的眼珠開始松動,血淋淋地從頭頂牆上脫落下來,腳下的符陣不再轉動。
姜了燭站在度朵身旁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眼珠輕蔑一笑,擡起手指向盡頭的陽台,右手手指旋轉一圈握緊,下一刻走廊穿插無數絲線。
整條走廊内部開始向内擠壓,空間扭曲下隻聽符陣破碎的聲音,她的右手再次攤開,所處的廊道空間開裂布滿眼珠的牆壁發出打碎玻璃的聲音。
下一瞬,從陽台開始灌風進來,大風吹起二人的頭發,走廊重回原始狀态,冥眼消失不見。
隻不過廊道上姜了燭的絲線中穿插着一個麻布口袋,她收回絲線将口袋打開,赫然一個青黑色臉的小男孩在裡面渾身發抖膽怯地看着她倆。
“說吧,藏魂壇在哪裡?”姜了燭蹲下身彈了一下小男孩的腦瓜。
小男孩捂着腦門直接吓哭起來,雙腳在麻袋裡亂蹬,大聲哭道:
“不要殺我!不要啊!”
度朵倒是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男孩,很快她發現不對勁,目袋被了燭殺了,按道理鬼體是不會出現的,那面前這個男孩又是什麼?
“認識目袋嗎?叫什麼名字?”
“不認識不認識!我什麼也沒幹!我叫小禹。”小男孩抽抽涕涕地說着話。
“你是怎麼死的?”姜了燭挑着眉直接将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小禹懵懵地被一把拽起來,度朵順手拉住他,将他帶到一間宿舍門口。
而面前的寝室就是507,還好一開始循環樓層的時候度朵注意到了,不然再多循環幾次,兩人等冥眼結界解除後怕是來不及思考就會從高空墜落而亡。
“我,我不知道怎麼死的。”小禹被倆人夾在中間,吞吞吐吐地說道。
度朵嘴角勾了一下,早已料到他會這樣說,打開507的宿舍門,将他推了進去。
“不知道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回憶一下。”姜了燭緩緩擡起右手,手指在空中動了幾下,絲線将小禹架在空中。
小禹看着喉嚨前反光的絲線頓時慌了,趕緊嚷嚷出聲:
“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殺我!”
度朵和姜了燭卻冷漠地看着小禹掙紮,兩人在等待,等待這個寝室是否有“回應”。
載亡故之思有一魂器,名曰藏魂壇。民間傳說中藏魂壇為裝載死人靈魂的容器,懸月之日,開冥眼、啟魂器可喚故人歸。
因為藏魂壇與懸月、冥眼有密不可分的關系,這男孩是在冥眼裡誕生的若是受到威脅,藏魂壇會立即做出反應将其庇護下來。
所以度朵和姜了燭在等藏魂壇的動作,寝室的氣溫開始驟降,地面迅速結起冰霜,就連了燭的絲線也出現結冰的現象。
小禹身上卻并未出現任何寒冷的現象,仿佛降溫的瞬間将他隔絕開來,度朵呼出一口寒氣,看着手上的苗刀思考了一下。
瞬間将苗刀扔出去直奔小禹的面門,但苗刀就隻離小禹幾厘米的時候,空氣裡的寒氣将苗刀凝固住,阻止它的下一個動作。
而此時小禹背後仿佛有一股吸力,妄圖将他擺脫了燭的絲線中,兩股力量互相拉扯,度朵和姜了燭對視一眼,看了一下手表的時間還有10分鐘到淩晨6點。
度朵踏入寝室中,腳下每踩一步寒霜結冰得更厲害,周圍溫度大幅下降似乎在警告她們。
度朵一個躍步右手握住凝固在半空中的苗刀,轉身到小禹背後擡刀往下一砍,後面的吸力在渾身裹滿黑霧的苗刀下被截斷。
姜了燭感受到後面吸力消失,迅速用絲線将小禹拉回來,了燭看着時間大聲喊道:
“快點回來!”
度朵隻感覺到周圍存在看不見的怪力一直攻擊着她,但副本馬上就要消失,自己得脫身。
下一刻度朵用苗刀劃出十字退後一步,從背後冒出一縷黑煙鑽入十字中間,度朵三人瞬間被彈出507宿舍。
度朵趕緊轉身看向小禹嚴肅地問道:“你是真不記得你怎麼死的?”
小禹窩在姜了燭的懷裡看着剛才發生的一幕抖成篩子了,抱着自己的頭抽泣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嗚嗚嗚,不要殺我!我一直被困在這裡也出不去!”
“那你想出去嗎?”
小禹聽到出去這話漸漸露出頭來,怯怯地看着度朵小聲詢問道:
“可以嗎?”
姜了燭看着僅剩一分鐘的時間,示意度她動作得加快,度朵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将她和小禹的手掌劃開血痕,兩隻手掌相對,度朵的血痕剛開始與他交融。
下一刻小禹原本青黑色的身體變得正常,倒也算不上紅潤略帶蒼白。
“我帶你出去,前提是聽話。”度朵握住他的手認真地開口。
小禹驚奇地看着自己身體的變化終于不是那副膽怯的模樣,而是真真切切地歡喜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