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掙紮了妹子。”一個老婆子的身影出現在洞口處,她望着裡面的人歎了口氣說道。
度朵原本沒有動靜的身體在看到那人的時候,突然動彈了一下,睜開雙眼望着月亮下的那個人影。
“你大爸的。”她嘴角扯出一個譏笑緩緩出聲,看着那老婆子慢慢從洞口下來到她身邊。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這個人就是度朵封燼進山時,擋住他倆去路并且給封燼下蠱的老婆子。
度朵四肢現在依舊沒有恢複知覺,但強烈的疼痛感還是讓她的神經緊繃着。
“你,和我是同道中人。”
老婆子蹲下身憐惜地看着躺在蛇坑裡的人,擡起一隻手溫柔地将度朵被泥濘汗水浸濕的碎發撥到一旁。
度朵挑了下眉擡眼看着老婆子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說道:
“你想多了,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是禁魇婆,而我隻是一個斬鬼的。”
那老婆子笑而不語搖搖頭,下一刻從她的周圍聚集數條蛇仰着頭似乎在等待什麼信号。
“我說了,我是要你幫我個忙。從你踏入山林的一刻開始我就聞到了你身上的毒素。”
老婆子撫摸着一條小蛇的頭溫柔地說道,她知道面前的這個女人是現在能夠助她一臂之力的人。
見度朵沒有說話,老婆子也不心急又慢悠悠地說出:“别忘了之前和你一同進山的那個人還在我的手裡,他身上的毒可不好解。”
聽到這不多原本波瀾不驚的面容頓時開始有了絲裂縫。
封燼被下蠱後就是靠着自身的力量壓制住蠱毒,但是現如今沒有人為他解毒,五髒六腑怕是會被蠱蟲侵蝕盡毀。
而面前的這個禁魇婆想必是早就飼蠱多年,現在的她也不知是被那些竹節人和白霧怎麼着了,根本做不了什麼。
度朵内心權衡了一下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整個平安村都為他們的罪惡贖罪,所有人都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忏悔!”
老婆子的整張臉說到這裡激動萬分,眼裡絲毫不掩對他們那些人的痛恨。她面下皮膚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蠕動,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
度朵一眼也沒眨靜靜看着這一幕,原本以為她是老婆子但在方才那一幕後,就知道她可能隻有四五十歲,她皮下蠕動的東西就是蠱蟲,和她早已連為一體的蠱蟲。
“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女人上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歉意地說道,幾秒之後皮下的蠱蟲消失不見她的臉依舊變回像老婆子一樣的臉。
“你把自己練成蠱不後悔嗎?”度朵突然很好奇面前的女人為什麼會對整個村的人如此憎恨。
“我沒能力反抗的時候,他們說,我會死的。
但我孟音活下來了,成為現在的禁魇婆。”
她說出這句話眼裡是強烈的欲望,臉上洋溢的是活下來的驕傲臉色,而後垂眸撫上度朵的眉眼說道:
“我要你的血液灌溉幽花,這些幽花将會在整個山頭綻放盛開,平安村也會花開遍地。”
“啧,為什麼偏偏要我的血液呢?你要是拿來灌溉幽花那我不得失血死?”
度朵聽到她說出的那番話有些無語,怎麼就那麼稀罕她的血呢?
“我知道你也是蠱,隻要我把你放在蛇窟你的血液就會不間斷地被制造出來,放心你不會死的。
隻要我完成這一切幽花在這裡全部綻放,你的那個朋友蠱毒我自然會解。”
孟音也不多說什麼,站起身準備離開。
當孟音離開蛇窟的下一刻,度朵的四肢瞬間恢複知覺但讓她一點也激動不起來,周圍的蛇全部圍了過來。
而她的四肢還是被奇怪的藤蔓捆住動彈不得,下一刻她就感到自己身體被無數條蛇啃噬,毒蛇的毒素瞬間進入她的體内。
“你大爺的!”度朵使勁咬着牙忍住疼痛,心裡暗罵道。
整個蛇窟無數的蛇眼注視着她,似乎想把她蠶食幹淨。
***
封燼是被寒氣入體給冷醒來的,他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跪在竹林裡,而上半身全被竹子貫穿。
他的雙手被綁在身後,自己所處的地面上是由紅色沙礫擺成的符陣。
每動一下,身體裡不僅僅是蠱毒的疼痛還有竹子插入身體的痛感。
“你們是什麼人?聽那個姑娘說你們是斬鬼的?”孟音蒼老的手挑起封燼的下巴眯着眼問道。
“你拿她做什麼?”封燼一聽到孟音口中的姑娘,不用說應該就是度朵。
“她在幫我忙,你猜猜她在哪裡?”孟音挑了下眉看着封燼這副自身難保還要擔心被人的樣子,就嗤笑出聲。
封燼聽這女人的語氣就大概明白,看來度朵的處境非常不好,而自己現在被竹子貫穿在加蠱毒無法和她對抗。
“我聞得出來她的樣子看起來可不像一般的蠱,而且她根本沒辦法跟我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