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阿媽的?”長素看着自己胸前的竹篾片,眼裡盡是迷茫之色。
“之前度朵在山上碰到過一個老婆婆,她身上挂着一個寫着‘音’字的竹篾片。”文哀解釋了一番。
“我現在還不知道阿媽什麼情況先留着這個篾片,他們遲早要把我弄出去的,隻要那個時候我看見阿媽了再掰吧。”
長素看着自己身後出來的地方,黑黢黢一片一點亮光也沒有。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文哀笑了一下拍拍自己胸脯說道。
長素扭過頭來呼出一口氣平複心情說道:“謝謝你們,但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是幹嘛的?”
王才休和文哀對視一眼後點點頭說道:“說白了就是你們村子有髒東西,我們是來解決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地下室上方傳來男人的聲音:
“你去看看長素那死丫頭怎麼樣了,一會兒還要大婚可不能出錯。”
下一刻長素趕緊跑回那個黑黢黢的地方,示意文哀和王才休将石牆關閉,石桌被二人重新擺回原來的位置。
地下室的上方腳步聲越來越近,隻見谷書記端着一盤飯菜進來,他擡眸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不對繼續下石梯。
好在文哀和王才休二人在關閉石牆時身上的咒起效隐身了,這會兒二人離谷書記隻有幾米遠。
谷書記将飯菜放在石桌上,摸索着後面石牆的凸起,而後石牆打開隻聽見他敲了一下盤子說道:
“長素,吃點東西才有力氣和楊初大婚,不然後面你要是餓暈了我也不好辦。”
石牆後漆黑一片的石洞裡無人回應,接着一點亮光能看見長素大婚的裙擺。
谷書記像是習以為常一樣,将餐盤往前推了一下準備離開時,漆黑的石洞響起長素冷淡的聲音:“多久大婚?”
見長素從黑暗裡走出來隔着一個石桌,眼裡帶着怨恨的神色看着他,谷書記卻并未放在眼裡,隻是不屑出聲:
“馬上了,你乖乖把飯菜吃完就可以大婚,到時候你也可以看見你阿媽了,她現在可是很滿意這個婚姻。”
聽到最後一句話,長素猛地擡眸瞪着眼睛,顫抖聲音問道:
“你,你們什麼意思?阿媽不可能會滿意!”
“你阿媽自己不滿意,我們有的是辦法讓她滿意。畢竟大喜的日子就得開開心心的。”
看着谷書記眼鏡下嘲諷意味深長的眼神,長素整個人都在渾身顫抖,她在猶豫要不要掰斷那個竹篾片。
谷書記也不多廢話他的任務完成了,轉身離開,隻不過走之前留下一句話:
“别妄想逃走,這座大山你永遠都逃不出去。”
文哀和王才休見長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谷書記走後準備現身跑過去時,卻見她回過神來開始吃飯。
長素拿起筷子筷子,狠狠紮進碗裡的飯菜中,接着就往嘴裡塞,全然不顧飯菜燙嘴,大口大口地嚼着,腮幫快速鼓動。
咀嚼聲在安靜的屋裡顯得格外刺耳。每咽下一口,都像是在把心底的那份不甘心、怨恨一股腦兒地強壓下去,可那憤怒的神色卻絲毫未減,也許這個時候不是最佳時機,她要見到阿媽帶她一起離開。
隐身的二人見到她這一幕停下了腳步,剛開始見面那個充滿活力的大學生如今眼裡是憤怒和不甘。
時間被外面那些人掐得很準,從上面來了好幾人,中間一個婦人斜眯着眼看着狼狽的長素,再看到那些男人将長素粗魯地拎出來時冷哼一聲。
“走吧,别誤了吉時。還有你們輕點,村長可不想看見新娘這麼狼狽擡上轎子。”
女人尖銳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此時隐身的兩人皆是攥緊了拳頭,這個平安村裡的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個副本比以往的都要難搞許多,而裡面令人讨厭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走出地下室就見谷書記在門外恭候多時,看着長素被幾個人架着塞進窄小的花轎裡,這才對指使的女人說道:
“這邊就先交給你了,華岚你可别心軟啊,教教新娘這麼做才行。”
“谷書記你還不信我這個為人嗎?我可是咱平安村的管事娘!行了行了,你先走吧,這裡有我呢!”
華岚輕輕推了一下谷書記,笑眯眯地送走他後變了副臉色,對着轎子裡的長素冷聲開口:
“敬重公婆敬重福,敬重丈夫有飯吃。”
她說完手往旁邊幾個人那裡一伸示意把茶葉和米粒給她,接着她攥着一把茶葉和米粒撒向轎子頂部。
看着這些東西紛紛落下,華岚這才轉身對這邊幾人說道:“行了走吧。”
轎子周圍被四個壯漢擡起,前面走着奏樂的幾人,華岚則走在轎子的右側。
從村長家出發去廣場,這條路原本是漆黑一片,但現在街上兩旁挂着一排排紅燈籠,迎接接親的隊伍。
這次的接親沒了尋花隊的出現就算有奏樂的隊伍,但也感覺是少了些什麼,但王才休和文哀跟在他們後面認為是不敢再弄出一個隊伍上山了。
想到這裡,兩人也是奇怪鴉九和了燭也沒個身影,度朵和封燼也不知怎麼樣了。
文哀壓低聲音對王才休說道:“老王,你要不用心鎖看看她們四個怎麼樣了。”
王才休點點頭他也有此意,下一刻耳邊隻剩下他自己的心跳聲,從他胸前伸出的四根紅色心線都有起伏的樣子,看來都是有氣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