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十月她不明不白死在五通鬼刀下,你确定要忘記嗎?為什麼要選擇逃避離開靈異界,去都市裡當一個普普通通的異能者?”
蠱童見她還是一副迷茫的樣子,漆黑的雙瞳應該是看不見什麼情緒,而此時卻可以感受到怒氣,她雙手緊緊抓住度朵的肩大聲喊道。
“度姨...我忘不了,我也沒逃避!”
度朵被她強烈搖晃着肩膀,目光落在面前蠱童的那張臉上,蒼白的臉上雙眸漆黑,眼角周圍的皮膚上布滿黑血絲,如同蛛網盤踞,嘴角的裂痕逐漸擴大,像是被什麼劃開一樣。
度朵盯着她的臉出神,緩緩擡手碰觸蠱童的臉頰,指尖輕撫上臉上那些裂痕,眼神閃過一絲疑惑:“你的...臉,痛嗎?”
“痛?我不知道什麼是痛。”
度朵看到蠱童擡起左手緩緩靠近自己觸碰她臉的右手,下一刻卻見她一把打掉右手,死死盯着自己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逃避!你是最不應該忘掉一切的人!”
話音剛落,蠱童突然伸手,猛地掐住度朵的脖子。她的動作快如閃電,力道狠辣,仿佛要将面前的人的呼吸徹底掐斷。
度朵的瞳孔驟然收縮,但沒有慌亂,手指迅速擡起,反手掐住了蠱童的脖頸,力道同樣毫不留情。
兩人的動作幾乎同步,仿佛鏡中的倒影,彼此對峙,誰也不肯退讓。
“那你告訴我,什麼該記起,什麼又該忘記!”度朵的聲音從喉嚨裡擠出,帶着一絲沙啞,卻又在歇斯底裡呐喊着。
瞬間蠱童周圍散發的黑色霧氣将度朵包裹住,鼻腔充斥着黑霧讓她沉淪在記憶裡。
總部會議室的虛掩大門被一腳踹開,木屑四濺,門闆重重砸在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度朵站在門口,手中的苗刀滴着血,刀尖在地面上劃出一道細長的血痕。
她的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發梢沾滿了暗紅的血迹,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眼神變得冰冷而銳利,嘴角挂着一抹近乎瘋狂的笑意。
“一幫老東西,都給我滾出來!”
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一種壓抑已久的怒火,仿佛要将整個房間都點燃。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具屍體,都是靈異管控中心的高層,他們的臉上還帶着驚恐與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麼震驚的東西。
她的腳步緩緩邁入房間,苗刀在她手中微微顫動,仿佛在回應她的情緒。
“躲?躲得了嗎?”她的聲音帶着幾分譏諷,仿佛在嘲笑那些已經死去的人。
突然,屋頂的角落裡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聲,幾道黑影從角落裡竄出,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它們的動作。
那是好幾隻五通鬼,通體青黑色身體扭曲變形,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拼湊在一起,四肢修長而畸形好似利刃,臉上長着五隻眼睛,一張布滿尖牙的巨口。
“原來是你們這群畜生。”度朵的聲音帶着幾分不屑,手中的苗刀微微揚起,刀鋒在昏暗的光線下泛着冷光。
下一刻五通鬼瞬間撲了上來。它們的動作迅猛而狠辣,尖牙和利爪直指她的要害。
不過度朵她的反應同樣迅速,苗刀在她手中劃出一道弧線,刀鋒精準地劈向最近的一隻五通鬼。
刀鋒入肉的聲音響起,那隻五通鬼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被劈成兩半,黑色的血液噴濺而出。
其他幾隻五通鬼更加瘋狂地撲了上來,度朵的腳步迅速後退,手中的苗刀舞動如風,刀鋒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線。
“就這點本事?”度朵的聲音在血迹斑斑的會議室裡響起,帶着幾分譏諷,呼吸已經開始變得急促。
從繼海路的副本裡直接趕過來,她的體力在迅速消耗,身上在副本裡留下的傷口也在不斷流血。
一隻五通鬼突然從側面撲來,利爪直指她的脖頸,度朵的反應慢了半拍,雖然勉強避開了要害,但肩膀還是被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找死!”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手中的苗刀猛地刺出,刀鋒直接貫穿了那隻五通鬼的胸膛,黑色的血液噴濺而出,濺在她的臉上,但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剩下的幾隻五通鬼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威脅,腹部的肌肉迅速撕裂開,露出鼓動的腮腺。
瞬間從腮腺爆發出刺耳的聲波,它們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度朵的腳步開始變得踉跄,手中的苗刀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淩厲。
“砰!”一隻五通鬼的利爪重重擊在她的胸口,她的身體猛地向後飛去,重重撞在牆上。她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眼神依舊冰冷,沒有絲毫的退縮。
“還不夠……”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手中的苗刀微微擡起,刀尖直指那些五通鬼。
三隻五通鬼再次撲了上來,度朵的苗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刀鋒精準地劈向其中一隻,但她的動作已經明顯慢了下來,體力幾乎耗盡。
又是一次重擊,她的身體再次被擊飛,重重摔在地上,手指緊緊握住苗刀,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但身體已經無法再支撐她站起。
“就這樣……了嗎?度姨,我還沒找到…”
她的聲音帶着幾分不甘,但眼神依舊冰冷帶着怨恨。
就在它們即将撲上來的瞬間,度朵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冷光,她的手指微微一動,苗刀猛地刺出,刀鋒直接貫穿了最近的一隻五通鬼的喉嚨。
“那至少……拉一個墊背的。”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着一種決絕。
就在它們的利爪即将觸碰到她的瞬間,眼前一黑,意識徹底沉入了黑暗。
隻聽見耳邊是五通鬼沒完沒了的聲波和利刃刺穿自己皮肉的聲音,再次睜眼時蠱童握住下一道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