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炎宗隻有一瞬的震驚看着來人,而後憤怒地看着孟音吼道:“你!為什麼你們總是死不了?就應該聽阿爸的,把所有女的全部困住,你們就不會一個接一個地複活了!”
“那就做個了斷吧。”瞬間,孟音拿起那根地上的拐杖,仔細瞥了一眼繼續說道:“這個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小偷。”
說罷,她不等楊炎宗的反應,抄起拐杖打向他的腦袋,接着一記飛踢将他擊倒在地,隻見楊炎宗頭上的傷口不斷有鮮血冒出,詭異的是那些鮮血在接觸到他沒有五官的半張臉時,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他皮下蠕動。
“孟音啊,孟音,我真的後悔當年沒有親手殺了你丢你去喂鷹。”楊炎宗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胸口陰恻恻地笑出聲。
孟音聽到這話情緒卻沒多大的波動,倒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費勁從地上爬起來的楊炎宗,然後慢慢走過去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拿着拐杖打量着該如何下手,那拐杖在孟音手裡又再次變化為毒蛇沖着他脖頸處咬下去。
忽然隻見一雙沾血的鷹爪突然出現,一擡頭就見好幾隻巨大的金雕盤旋在空中,率先沖下來的那隻鐵鈎般的趾爪扣住毒蛇七寸,而蛇尾閃電般纏上鷹腿毒牙擦過羽毛的瞬間,另一隻利爪鉗住三角蛇頭,下一刻毒蛇的鱗片開始瘋狂逆張,散發出腐蝕性的氣體,這讓孟音和楊炎宗趕緊拉開距離。
孟音一個側翻身躲開天空中多出的幾隻金雕蓄謀已久的襲擊,眼見毒蛇的毒腺被金雕爪尖刺穿濺出孔雀綠的液體,她連忙後退幾步警惕地看着金雕的動作。
楊炎宗此時則是慢慢悠悠地踱步看着孟音警惕的表情,那隻最先襲擊毒蛇的金雕完成任務後,聽話地飛到他的肩膀上鸷猛地盯着孟音。
“這麼多年你還是沒長本事。”楊炎宗吹了個口哨,隻見那些盤旋在空中的金雕朝着廣場混戰中突進,利爪趁着旁人不注意時狠狠地撕開一個口子。
“啧,真夠煩人的!”趙良看着那些金雕時不時俯沖下來偷襲一番,擾亂所有的計劃動作。
孟音扭頭看了一眼廣場中央,轉過頭來戲谑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将手上的銀手镯取下握在手中,下一刻手镯上的銀飾開始脫落化為血紅色的羽毛,隻見她握住羽毛筆直插入地面。
羽毛接觸地面的一瞬間,周圍的地面開始皲裂露出地底下滾燙無比的熔岩,一圈接着一圈的裂縫沿着羽毛邊緣迅速往外擴散,直至整個廣場上都散發出岩漿的氣味。
地面劇烈的晃動讓所有人的動作不得不停下,楊炎宗看着腳下裂縫裡透出的岩漿臉色一變,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聽見後山傳來一聲鳥類的嘶鳴聲,原本在廣場上方偷襲的幾隻金雕開始毫無章法地亂竄。
楊炎宗肩上的大型金雕卻沒有其他金雕的驚慌失措而是蓄勢待發撲向孟音,金雕迅猛的身影向孟音靠近,趾爪早已做好準備,就在利爪擦過她臉頰的同時,一雙翅膀猛地将金雕重重拍在地上。
一隻灰黑色毛形如大灰鶴的巨鳥将孟音護在身後,雪白色尖利的鈎嘴四周殘留着金色的羽毛,擡頭一看天上消失了好幾隻金雕。
“羅刹鳥?”楊炎宗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龐然大物,孟音怎麼可能會召喚出羅刹鳥?而他多年飼養的金雕如此不堪一擊殒命于此,下一瞬他沒有五官的皮肉下湧動的東西全然占據整張臉,顯然是被體内的五通奪舍了。
這時失去理智的他暴喝着撕開衣服,頸間镌刻着鷹爪的圖騰已經蔓延至下颌,膚色開始浮現青黑色,皮肉下蠱蟲遊走成猙獰的經文,胸腔出血肉裡長出滿口獠牙,周身散發出的惡臭味道。
那些被控制的村民全然也受楊炎宗的變化所影響周身開始極速變化,動作比方才快了好幾倍,肉身也朝着五通進化。
廣場上的村民開始暴動,盛九張還在用短刀突刺男人時,就在一瞬間男人身形一晃停下動作,而後男人的臉頰開始長出像鰓一樣的東西,一瞬間鰓抖動,盛九張隻感覺自己的感官全部被一股力量強制放大,所有事物的一舉一動在他腦海裡不斷放映,源源不斷的感知擠壓着他的腦海,眼角也在此時滲出血迹。
“嘶!”盛九張拿着短刀的手不停顫抖,整個人都陷入虛浮的狀态,隻能勉勉強強接住一擊拳頭,但還是被踹翻在地,他手裡的短刀一腳被踢飛,捂着腦袋倒在地下。
“鴉九!”六門的其他四人眼看他的對手逼近,卻分身乏術,五個人的站位一個比一個遠,離得最近的姜了燭右手伸出的絲線将他連連往自己這邊拽,下一刻卻見那些村民一擁而上擋住去路。
刹那間隻聽見刀身微微作響的嗡鳴聲,通體黑色的苗刀從林子沖出朝着廣場這邊而來,封燼在外圍對付着村民騰空一躍,一腳将苗刀踢向王才休第靠旗上,下一刻隻見紅色的靠旗耍刀,王才休旋轉着身體來回用苗刀擋住谷書記的鐵棍。
忽然他将苗刀往上一抛,最左邊的靠旗一轉将苗刀抛向另一個方向,姜了燭看着抛來的苗刀朝着文哀大喊一聲:“文哀,幫我掃了這一片!”
瞬間文哀的判官筆越變越長,單手握住筆身上方一聲回應:“來了!”,他身體微傾,手中的判官筆橫掃而出,将這一片區的村民逼得連連後退。
姜了燭身邊沒了村民的限制,一個踏月步腳下的浮出無數細線為她托底,穩穩接住抛來的苗刀,下一刻朝着盛九張的地方跑去。
男人手握着短刀離他還有幾厘米時,盛九張眼神恍惚隻見血迹從他面前噴湧而出,面前的男人沒了生息倒在地上,瞬間他重新恢複理智,隻見姜了燭握着苗刀直直插入男人的鰓部,刀身全部貫穿他的頭。
“愣着幹嘛?還不快起來。”姜了燭伸出手趕緊一把将還呆愣住的他從地上拉起來,盛九張看着她手裡熟悉的苗刀疑惑出聲:“這不是朵的嗎?”
兩人回頭看向苗刀率先出現的地點,卻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但下一刻卻聽見度朵的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别發呆。”
隻見度朵一個絞住将另一片沖過來帶着巫蠱的男人放倒,三人卻被圍在一個包圍圈裡,見到度朵的兩人一直提着心終于是放下了,三人背靠背看着蓄勢待發的村民,姜了燭率先出聲:“朵姐,借用一下你的苗刀!”
猛然就見她沖了出去刀刀斃命,另一邊的盛九張重新進入狀态手中的羽毛再次幻化為短刀開始突刺,度朵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嘀咕了一句:“也不是很習慣。”
好像姜了燭聽到她的聲音,隻見度朵的右手出現絲線幻化的苗刀,她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點點頭,瞬間彈射出去殺出重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