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錄音的衆人瞬間隻覺得毛骨悚然。
錄音筆裡的聲音明顯就是安妮塔她的原聲,但是在他們面前的這具屍體卻又不是安妮塔,隻是和安妮塔很相似的一具屍體。
而又或者說是誰變成了安妮塔?
一群怪物又指的是什麼?旅遊團僅僅隻剩下三個幸存者了嗎?
而那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就來自于他們背後的那一群陶俑。
“這具屍體到底是誰?如果不是安妮塔的話,這個錄音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盛九張抱着手隻覺得這具屍體的出現如此地怪異。
“對了,駱琳你剛才抱着這具屍體出來的時候,它原本是什麼姿勢?”
度朵盯着屍體片刻後,又看向錄音筆方才的位置,而後擡眸看向駱琳問道。
駱琳回憶了一下緩緩開口:“我記得她是被石頭壓着面朝地下的,似乎左手輕微地擡起。”
“頭朝哪裡?是這嗎?”度朵走到撿起錄音筆的地方問道。
“是的,對哦!它要撿錄音筆?”駱琳此刻恍然大悟,這具屍體在被碎石壓倒之前是想去撿錄音筆,但是被坍塌的碎石壓住擡起的左手。
“錄音筆就是安妮塔想給我們傳達的信息,這具屍體想要這個錄音筆會不會是想毀掉?”時顯曦蹲下身仔細看屍體的模糊面容。
時顯曦到處看着屍體的上面後發現了什麼突然出聲說道:“它這裡都是陶土!”
衆人順着她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隻見它模糊面容下被喇開一道口子像是嘴巴的樣子,而裡面溢出了黑色的陶土。
時顯曦又将屍體的衣服掀起一點,隻見腹部出現像是陶土的碎片,泛着青銅的顔色。
“陶土?”
姜了燭蹲下身用手輕輕碰觸了一下腹部裂痕的位置,隻聽見青銅碎片的聲音,裡面也是溢出陶土。
“像不像我們路過的陶俑群?而且那些陶俑看起來非常的詭異。”白芷站起身拿着手電照向身後的陶俑群。
衆人方才沒有仔細看,而現在她們發現陶俑模糊的面容額心中隐隐約約嵌着一枚血玉。
手電湊近照耀下,隻見玉中封存着某種生物的胎體。
它們手中的武器似乎屬于某種巨型生物的胫骨刃,而上面刻滿與青銅門如出一轍的紋樣。
“陶俑?這些陶俑看起來也太吓人了。”雪漫融不想再多看陶俑一眼,轉而去看看周圍。
她走到陶俑群的背面,看着四周的牆壁尋找有沒有線索或是機關出路。
這裡的石牆上也是上了一層陶土,一些地方摸起來有些濕潤,而一些确實幹幹巴巴的。
而且離牆壁非常近的時候似乎能聽到微弱的跳動聲,雪漫融隻是以為是自己心髒的跳動聲。
“這裡的地宮基本上都以陶土為主啊…”她往後退了幾步,想看清整面牆時,一不小心似乎踩到了什麼,黏黏糊糊的。
她低頭一看,隻見那些陶俑群的足底,竟然連接着活生生的血肉筋絡,暗紅色的血管從陶土中鑽出,纏繞在青銅表面,像根系般紮進地底。
随着她的注視下,一滴黏稠的黑血擠進俑人腳下血肉之中,一條血管突然痙攣着收縮,而後順着筋絡的延伸至她方才面對的牆壁。
頓時雪漫融隻感覺腦袋炸開,血液凝固。
那她剛才湊近的時候聽到的不是自己心跳聲而是這面牆的“心跳聲”?
雪漫融剛想努力平複心情穩住腳步去找隊長時,踩到黏黏糊糊東西的那隻腳卻被血管筋絡纏住。
而後那筋絡的前頭竟然伸出一個尖銳的刺頭像是在吮吸着,貪婪地朝着雪漫融的小腿而去。
回過神來的她趕緊動用願力,将周圍凝聚的柔光化作小刀握在手上,動作迅速地将筋絡刺頭斬斷。
雪漫融看着刺頭掉落在地的同時,用力擡腳拔走自己的腳,“嚓!”的一聲所有纏着她腳的筋絡被小刀劃開。
此刻也恢複了自由,雪漫融頭也不回地跑起來,朝着駱琳的方向。
“隊、隊長!那邊的牆是陶俑群的‘心髒’!”雪漫融整個人朝着她們奔跑而來,全然不知自己身後跟着什麼東西。
聽到雪漫融的聲音,衆人朝着她的方向看過去,還想贊歎她的發現時,卻發現身後竄出的血紅色的長觸須狀的東西。
“小心!”
駱琳趕緊上前動作迅速地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後,同時手裡的一把刀甩了出去,直直将筋絡的刺頭砍斷。
但斷掉的筋絡觸須卻再一次在地上蠕動,而後刺頭重新長出叫嚣着朝她們而來。
“這是什麼東西?”時顯曦将駱琳身後的雪漫融護住,而後皺着眉問道。
“連接陶俑群的血管筋絡。”雪漫融驚魂未定地看着前方。
衆人看着那些張牙舞爪的血管經絡,隻覺得匪夷所思,聽雪漫融的話最後的連接處是那堵牆,而那堵牆是陶俑群的心髒。
“雙雲!拉弓對準心髒!”駱琳拿着兩把刀沖上前與筋絡觸須纏鬥。
解雙雲手裡突然出現一把弓箭,而後梅針箭對準了陶俑後方的石牆。
梅針箭射出的那一刻,血管筋絡似乎有意識般,又重新竄出觸須想要阻止梅針箭的動作。
“砰!”
隻見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觸須被度朵的苗刀切斷,卻再次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