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燼背包側面的軍用水壺突然滑落,在接觸頭頂石闆的瞬間,那些無數的銅鏡同時震顫。
所有人看到水壺在下墜過程中不斷分裂,等觸到“地面”時已化作數無數迷你銅壺,叮叮當當滾進不同甬道。
“怎麼回事?剛才的水杯也不見了?”
解雙雲看着方才還在地闆上的水杯也是不見了蹤影,而驚呼出聲。
一瞬間所有人感覺自己身上的物品下墜感開始逐漸減小。
駱琳突然按住自己戰術背包的卡扣,原本朝下的金屬搭扣此刻詭異地向上翹起。
而王才休和封燼背包和裹屍袋拉鍊頭正逆着重力方向滑動。
“不行啊,拉鍊要松動了!”宋玉升看着他們的拉鍊趕緊出聲喊道。
盛九張看着四周想到什麼後,從背包裡拿出做記号的熒光粉,抓起一把灑向空中,粉末沒有下落,反而像被無形蛛網黏住似地定格成某種圖案。
“這個區域在模仿我們認知中的方向。”白芷觸摸自己身後的背包有了一個猜測,“當我們認為自己站在天花闆時,身體就自動調整了。”
話音未落,封燼和王才休背後的裹屍袋方才還在鼓脹此刻已經癟下去,拉鍊也沒有繼續滑動,似乎一切都是幻覺。
火把突然暗了一瞬,重新陷入黑暗。
再次亮起時,衆人站在方才對着的石闆,頭頂就是她們剛剛站着的“天花闆”。
而周圍全部密閉,背後的拱門也被關上,四周的牆面全部變為方才“天花闆”裡生鏽的銅鏡,裡面滲出細密水珠。
那些水珠違背物理規律地向上流動,在衆人頭頂天花闆處彙聚成顫巍巍的水鏡。
鏡中映出的不再是倒影,而是他們五分鐘前的影像。
駱琳在最前方面對着一個生鏽的青銅門,那扇門沒有關嚴實,似乎等待着她們打開。
所有人貼着鏡牆緩步挪移,牆面生鏽的銅鏡被切割成等比例紋路,每個形狀的鏡牆周邊都飄出淡淡氣味。
時顯曦忍不住湊近嗅聞,那些切割面裡突然爬出細長的紅色蜈蚣,爬出的同時它周身帶着水珠。
那些水珠一些往上彙聚,一些向下滴落,但水珠落地後即滲入地面。
時顯黎趕緊拉着她後退時,發現所有切割面紛紛爬出無數蜈蚣朝着頭頂的鏡面而去。
駱琳推開青銅門的瞬間,撲面而來陶土的腥味,隻見她們面前的區域好幾座拱橋呈現眼前,也不知通往何方。
所有人出了青銅門,看着幾座拱橋也是被震驚住,拱橋的對面還是一片漆黑。
衆人還是貫徹聚集一起的原則,走上一座拱橋。
時顯曦吸了吸鼻子而後說道:“陶土的味道,拱橋是陶土做的。”
“看頭頂!”
原本頭頂的青銅橫梁正在生長分枝,像是有生命的樹枝一般。
“青銅橫梁?它是活了嗎?覆蓋整個天花闆!”宋玉升隻覺得眼前所有的一切太過玄幻,他跟着旅遊團的時候也沒來過這種地方。
其中青銅橫梁之中瞬間刺出無數石柱開始毫無規律地伸縮。
而後下一刻陶土拱橋突然發出龜裂脆響,頭頂青銅橫梁簌簌落下的無數陶粉。
所有人開始躲避落下的陶粉,度朵剛踏上第二塊橋闆,頭頂青銅枝桠出現的石柱突然爆出“石筍”,這些石筍不是下墜,而是朝着各個方向橫刺。
“散開!”
度朵看着這些尖銳的石筍大喊出聲。
文哀的背包帶被石筍釘在橋欄,他狼狽地翻滾躲避,盛九張想拉他卻被青銅枝影截斷去路,那些生長中的橫梁在牆面投下蛛網般的黑影。
“文哀!小心!”盛九張趕緊示意他脫掉背包,下一刻就見石筍朝他刺來。
度朵一個閃身來到文哀的身後,右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領往後拉,右腳将石筍踢開撿起背包,迅速躲避石筍。
文哀感激地看着度朵接起背包出聲道:“謝謝朵姐。”
度朵仔細觀察石筍,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離開。
最緻命的是那些頭頂伸縮的石柱群。
當石柱從駱琳耳側擦過時,她發現不對勁,這些石柱沒根伸縮落下兩次後,就會重重落在地面阻斷。
下一刻所有拱橋突然從中間拱起,陶土裂縫中滲出腥甜的黏液。
解雙雲被釘住的背包帶突然斷裂,在拱橋裂縫中翻轉出像活蛇般的血線纏住她的腳踝,她就這麼被甩向左側正在閉合的石柱。
雪漫融看她被血線抛出一個抛物線,趕緊動用願力包裹住她周身,自己也朝着那邊跑去。
白芷同樣躲避着石筍趕緊沖過去,石柱落下也一同被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