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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囚牢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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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河記憶裡的齊家,總繞不開終年不散的濕冷潮氣,還有無處不在的檀香味。

這香不是敬神佛的,是用來掩那股怪味——陳腐血腥氣混着腌臜欲望,聞着就讓人犯惡心。

說起來,齊家哪像什麼古老的靈異世家,分明是座囚籠,拿血脈當鎖鍊的活地獄。

從小他們被灌輸的就不是親情友愛,滿耳朵都是“價值”“籌碼”這些詞。

齊河的爹,那位總坐在陰影裡的家主齊淵,就是這地獄裡定規矩的人。

齊河小時候光腳踩在冰涼地闆上,走過走廊時,兩邊房間裡常傳來壓抑的嗚咽,有時還夾雜着不像人聲的嘶吼。

他不敢擡頭看,隻埋着頭飛快穿過像迷宮似的回廊。

齊淵的影子總像座移動的冰山,投下來的陰影能把人罩住。

少年時他一時心軟,被拽進家族的“訓誡堂”。那屋子牆上挂滿陰森森的法器,中央是個刻滿符文的大血池。

他被命令站在池邊,看着一個犯錯的旁支子弟被推下去。

那人凄厲的慘叫沒響幾聲,就被翻湧的池水吞了,最後隻剩具骸骨漂着。

主持儀式的長老面無表情地說:“背叛家族,或是完不成任務,就是這下場。

齊河,你的命,不屬于你自己。”

從那以後,逃跑的念頭就像顆種子,在齊河心裡瘋長。

十九歲那年,他第一次真的試着逃出去。

趁着看守換班的空當,他從祠堂的密道溜了出去。密道盡頭是口枯井,井壁長滿滑膩的青苔,他摔下去時左手腕骨都斷了,卻咬着牙沒哼一聲,跌跌撞撞往山下跑。

山腳下的鎮子燈火通明,夜市裡人來人往,糖炒栗子的甜香混着熱氣撲面而來。

他站在巷口渾身發抖,不是因為疼,是因為第一次嘗到了自由的滋味。

他買了串糖葫蘆,咬下第一口時,甜得差點掉眼淚。

可這自由沒持續多久,齊家的追捕者就跟影子似的追來了。

齊河知道跑不掉,卻還是笑了。

後來他被拖回去,關進了“靜室”——那地方沒光沒聲,隻有一片漆黑,在靜室裡受的罪不是皮肉疼,是慢慢磨你的精神。

沒日沒夜的,沒人跟你說話,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覺得陌生。

起初齊河還數着心跳,後來就總夢見自己成了空殼,被齊家的陰影一點點啃光。

直到有天靜室的門開了,刺眼的光裡,他爹逆光站在門口。

“有個任務,”齊淵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六門度家的當家度十月,總部要搞聯合行動,齊家得派人去。”齊河喉嚨幹得發啞,問:“為啥是我?”他爹笑了,那笑看得他後背發涼:“因為你夠機靈,也夠……不甘心。”

總部牽頭,與六門開會那天,齊河第一次見到度十月。

她坐在六門代表席上,一身黑衣,眉眼冷得像刀,手指時不時摩挲着腰間雙刀的刀柄。

齊河按要求扮演着“溫和顧問”,心裡卻震驚——這跟他想的“目标”完全不一樣。

她不是獵物,分明是頭随時能撕破陷阱的孤狼。

本來齊河就是機械地完成任務,可彙報時說到西南木牌坊的波動數據,他鬼使神差地引用了度十月的調查報告。

度十月擡眼看他,目光銳利如針。

散會後她在走廊攔住他:“齊顧問對六門的報告很熟?”

齊河知道她在試探,可奇怪的是,他不想用那套虛頭巴腦的話應付她,就實打實說了句:

“度當家的報告,值得好好看。”。

她冷笑一聲:“齊家的人,什麼時候對‘學術’這麼上心了?”

“不是學術,”他輕聲說,“是佩服。”

度十月眯了眯眼,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但齊河知道,她記住了他。

度十月從不相信巧合,尤其是當齊河開始頻繁出現在她的任務周邊時。

一次西南木牌坊的聯合行動中,她故意讓他“偶然”發現一份僞造的六門秘術殘頁。

如果他真是齊家的探子,一定會想辦法帶走或記錄。

但齊河隻是掃了一眼,便合上殘頁遞還給她:“仿得很像,但第三行的符文筆畫錯了。”

度十月眯起眼:“你懂古符?”

“略懂。”他語氣平靜,“齊家的藏書閣裡有些類似的東西。”

“所以齊家派你來,是為了‘交流學術’?”她諷刺道。

齊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遠處陰沉的天空,低聲道:

“如果我說,我隻是想找個理由離開齊家……度當家信嗎?”

再後來,那天度十月要求齊河陪着她去福利院“選人”。

他站在院牆外,看着裡面灰撲撲的建築和孩子們麻木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形态的“齊家”,隻是更加赤裸和粗糙。

他理解了度十月為何執着于此──她在反抗這種将人視為物品預定的命運。

在院長谄媚又虛僞的介紹中,他看到了那個縮在角落的小女孩。

眼神不像其他孩子那樣順從或畏懼,而是充滿了桀骜不馴的野性和一種被深深壓抑的憤怒。

當院長試圖強行拉她過來時,她像隻小狼崽般掙紮,眼神兇狠,度十月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

齊河在她眼中看到了久違的亮光,一種找到同類般的欣喜。

聽着度十月對小女孩說出“命中注定”,看着小女孩眼中從懷疑到一點點亮起的微光,齊河的心被深深觸動。

他親眼見證了度十月如何用最簡單也最有力的方式──給予選擇、給予力量、給予尊嚴,将那個叫“朵朵”的小女孩從泥沼中拉出,賦予她“度朵”這個名字。

度十月抱着小小的度朵,聲音清冷卻帶着前所未有的暖意:

“記住,度朵,你的名字是廢墟裡沉寂出的毒朵。

在這裡,想要上桌吃飯,全憑本事。”

那一刻,齊河在度十月身上看到了救贖的光芒,這光芒不僅照亮了度朵,也灼燒着他内心渴望自由的囚籠。

他多麼希望,自己也能被這樣純粹地“救贖”。

度朵來到度家的第三天,仍然像隻受驚的小獸,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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