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五道鬼魅般的身影從不同方向的黑暗中閃現,瞬間完成了對衆人的包圍。
為首的尤承揚手持一對寒光凜冽的飛镖,飛镖刺尖還滴着暗綠色的毒液。
他陰冷地笑道:“真是熱鬧啊,六門、無極門都到齊了,省得我們一個個去找。”
“啊~我以為是誰呢?手下敗将也來這裡當道?”姜了燭嘲諷出聲,抱着手看向五個人絲毫不慌。
王才休看清來的人後,意味深長地看着無極門隊長說道:“山涵之,你别跟我說,你是被他們五個打成這樣的,也太丢臉了。”
山涵之扯了扯嘴角,擦掉溢出的血迹出聲:“當然不是,惠詳那個老東西也把幾個五通帶出來了,他們也就是在背後偷襲。”
季久元聽到他們這話後惱羞成怒,動着纏在手臂的鐵鍊和鐵尺,另一隻手下間隐約可見淬了毒的袖箭,他陰測測地補充道:“惠主任說了,血珠必須完整地帶回去。你們要是識相...”
“放你爹的狗屁!”盛九張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鴉羽短刃已經握在手裡,短刃身上暗紅的羽毛在海水裡飄動,“就憑你們幾個走狗?上次在總部切磋看在那幾個高層面子沒弄你們,今天老子非得把你們的狗頭擰下來當球踢!”
季久元冷哼一聲,手臂上纏繞的鐵鍊“啪”地一聲甩在地上,将一塊青銅殘片抽得粉碎;闫瑞則是悄無聲息地融入容一畢身後的黑影中;沈伊鶴則從腰間抽出軟如柳葉的軟劍,劍刃上泛着青紫色。
度朵的苗刀此刻已完全出鞘,刀身上纏繞的蠱毒開始翻湧,在海水中泛起幽幽暗芒。
“我說了,下一次見六門不會手下留情。”她的聲音冷得像寒冰,眼神卻燃燒着壓抑已久的怒火。
尤承揚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臉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既然你們找死...”
話音未落,他手中飛镖已化作幾道銀色閃電,直取度朵咽喉,幾乎同時,容一畢的眸子浮現淺黃色在海水裡"唰"地一下展開精神視界。
這一次看來他們是被惠詳加強訓練了,容一畢此刻不能叫作精神視界而是精神領域,他四周十二條精神觸須呼嘯而出,想要一舉刺入度朵的腦海中,妄圖以精神領域封住所有退路。
“铛!”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度朵的苗刀精準地格擋住飛镖,火花四濺間,她手腕一翻,黑色刀身上的神秘紋路突然乍現光亮,刺目的光亮在海底反射讓尤承揚的動作一滞。
盛九張的短刃後發先至,在空中劃出暗紅弧線,将容一畢襲來的精神觸須盡數擊落,而後劃出一道屏障隔絕開他的精神領域。
“喲,進化成精神領域了?”盛九張的身影擋在度朵面前,紅色的鴉眼挑釁看向兩人。
王才休的心鎖無聲展開,在衆人看不見的情況下六門每個人心髒處相互連接,其他五人感受到心髒處一緊,紛紛了然,此刻心鎖一開,他們可以放手開打了。
姜了燭雙手釋放出的銀色絲線如同活物般在海底交織成網,将季久元偷襲文哀的鐵鍊牢牢鎖住,所有銀線開始“呼吸”,隻見銀線在一處黑影中迅速糾纏:“又見面了,沒記錯的話,你叫闫瑞對吧。”
山涵之強撐着站起身,将斷裂的銀龍槍重重頓地。
盡管槍身已斷,槍尖卻依然吞吐着懾人的寒芒,“無極門所有人!”他的聲音雖然嘶啞卻擲地有聲,“今日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讓這些助纣為虐的走狗付出代價!左岩護住尤堅,水雲菲輔助況一苗布陣!”
混戰一觸即發。
“誰去勸一下他們?讓無極門的歇着吧,對付他們幾個綽綽有餘。”盛九張打鬥時聽見無極門的聲音有些不放心。
“了燭,你去幫一下山涵之他們,他們想打随他們,不過得好端端地加入戰鬥。你這邊我來對付。”
度朵扭頭朝着姜了燭喊道,随後在盛九張身後脫身,苗刀刺向那道黑影,隻不過下一刻黑影沒了絲線束縛重新融入海底裡。
“就憑你還想抓住我?”
下一刻闫瑞的聲音在度朵耳邊響起,黑影攀上度朵身後,那黑影沖出一個前踢直擊度朵背部。
度朵一個後撤躲開一擊,可下一瞬她就看到自己的周圍騰升起黑影,黑影的面積越來越大從裡面冒出無數攻擊。
此刻度朵沒空在黑影裡周旋,瞳孔驟縮,金黃蛇瞳在黑暗中泛起冷光,如利刃般掃過翻湧的黑影。
她捕捉到一縷若有似無的銀芒,而後嘴角上揚,像幽靈一樣出聲道:
“找到你了。”
苗刀驟然出鞘,刃身映出扭曲的黑影輪廓,度朵借海水一個旋身,刀光如遊龍破霧,向那抹黑影刺去。
闫瑞驚覺本體暴露,黑影化作觸手卷向刀刃,卻見度朵手腕翻轉,刀柄上的紋路突然滲出紅光,苗刀竟如活物般穿透黑影,直抵闫瑞咽喉。
文哀的判官筆在空中書寫着墨色符咒,與沈伊鶴的軟劍碰撞出刺目的亮光。
封燼的蠻牙在手上一個旋轉刺向季久元的鐵鍊與鐵尺之中,将季久元的攻勢一一化解。
而在戰圈中央,那顆血珠依然在劇烈震顫着,表面的霞光與海水怨氣激烈交鋒,散發出越來越不穩定的能量波動。
懸浮的青銅碎片開始不受控制地旋轉,整個歸墟遺迹都在微微震動,仿佛在預示着一場更大的災難即将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