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握緊方向盤,“在。”
傅晉綏眼神火熱,“像嗎?”他自顧自補道:“我的亡妻。”短短幾個字像吐着信子的毒蛇讓人膽戰心驚。
“去吧,去給我的寶貝送一把傘,不要讓肮髒的水玷污他美好的身體。”
小助理渾身一顫,接過傘下車。
“你沒事吧。”
江穆清擡起頭,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無措與尴尬,“對不起,是不是擋到你們車了,我現在就離開。”
“沒事兒。”小助理一笑就露出酒窩,“雨太大了,我上司讓我給你送把傘。”
江穆清眼底蕩出一圈笑意,全身都變得柔軟起來,“謝謝你。”
他朝車裡看了一眼,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也替我謝謝你的上司。”
傅晉綏隔着窗戶細細把江穆清打量一遍,瘦了,但更有韻味了。
他舔了舔嘴唇,那種蝕骨的感覺不斷撞擊幹涸的心,渴望它生出甜美的汁水,救一救生命垂危的人。
他的身,他的心,他所有的一切都在看到江穆清之後有了實感。
他恨不能立馬把這個人揉碎搗進身體裡,但他得克制,得計劃,太急的話,容易把人吓跑。
他低頭輕吻無名指上的戒指,“江穆清,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另一邊——
“就算你家住垃圾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陸知年勾着書包帶子,死皮賴臉跟在江澈後邊。
陳述跟在他後邊,聽到他的話手裡的薯片啪一下掉地上,“陸知年,你他媽真是個人才。”
“啧。”陸知年轉頭幽幽看了他一眼,“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好不好嘛,學霸~”
江澈激起一地雞皮疙瘩,“閉嘴。”
“不行,除非你讓我去你家。”陸知年還是不罷休。
江澈都被他整無語了,“我家很小,很舊,很亂,小巷子裡也很黑。”
“不在乎。”陸知年拍着胸口。
江澈看了後邊一臉期待的陳述,“我家待不下那麼多人。”
“沒事。”陸知年一把摟過陳述,”他不去。
陳述:“?”他有開口的機會嗎?
陸知年壓低聲音,鬼鬼祟祟的,“我跟你說啊,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去他家,我都是為了咱倆着想,你看啊,學霸唯一的愛好就是學習了,那他一忙起來是不是就忘記頭上有傷這事,忘記了這茬,是不是就意味着傷口有可能感染,萬一感染了影響到他學習的效率,進而就會對我們造成影響。”
他分析得有模有樣,要不是陳述看到他像癞皮狗一樣纏着江澈,那他的鬼話還是有些可信度的。
陳述木了,“啊對對對,你真是仗義。”
陸知年跑到江澈面前,殷勤的從包裡掏出一把小花傘,“下雨了,我們一起撐吧。”
江澈眼角一跳,想跑已經來不及了,陸知年跟個大傻子一樣,撐着滿是花朵的傘,在水裡踩來踩去,“江澈快過來,雨水好好玩。”
陸知年嗓門賊大,傘又引人注目,江澈喪着臉快步走過去,“别叫了,走吧。”
“哦。”陸知年嗷了一嗓子,後知後覺品出點味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丢臉,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
陳述就這麼眼睜睜看着陸知年撐着心愛的小雨傘,送江澈回家去了。
雨幕隔絕了他的視線,果然在顔值面前,兄弟都得靠邊站。
“江小澈同學,快到了嗎?”陸知年看着黑洞洞的巷口,有點緊張。
江澈淡淡掃了他一眼,裝作沒看到他緊皺的眉,“沒有。”
“哦。”
其實江澈繞路了,帶着陸知年專門往偏僻的地方走,就為了打消他的念頭,早點回家。
“你每天晚上都要走這條道嗎?”
“嗯。”
“你不怕嗎?”陸知年有些好奇,“為什麼不買輛自行車。”
“不怕,沒錢。”江澈望向他,“你害怕的話就先回去吧。”
陸知年一下子炸毛了,“誰說我怕了,我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