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周先生,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今意現在不舒服,你還是改個時間再看望吧。噢,忘了,有些話還是得和你說一說的。”
柳姨實在是太過于不滿這才忍不住說了這番話,好在江霁并沒有打斷她這樣對待周言輝,并且看起來有些贊同。
像他們生意人可能還是習慣性留些面子,但柳姨看得人多,說話也有些直,這下子更是忍不住了。見江霁沒有打斷,把捂住周今意耳朵的手拿開,便打算送客。
周言輝還有些話要和周今意說或者是想要和江霁說,可江霁看過來的眼神太冷,讓他話在嘴邊又吞了回去,有些岔氣的跟着柳姨出了病房。
不死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隻見江霁俯身耐心的整理着被子,還探了一□□溫。他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一些,又隐晦的算計了起來。
周言輝以為柳姨就是一個簡單的幫傭,離開了病房後臉色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有什麼事還要特地出來說,我倒還有些話要和江總說說呢,這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
柳姨還不耐煩他呢,他倒好先說出口了,于是柳姨也沒有那麼客氣了。
“周先生,撞人的并非是我家少爺,而是司機老張,隻是少爺家仁厚安排了醫院這些。老張呢年紀大,上有老下有小的,隻能和我家少爺分期這些賬單。
聽您說是周氏的經理,那正好,今意過段時間要出院。到時候住的那些,衣食住行你都安排安排,當然老張也會負責的,隻不過他現在也是能力有限,有些、有些不太能一下子給出那麼多......”
“什麼!我還要負責她的衣食住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江總不都負責了這病房,這病房一個月不都得上萬塊錢。
而且江總又不差這點錢,你可别是框我啊,撞人車的不是江總的車嗎,這事既然負責應該負責到底。
今意如今被你們撞進了醫院,這總得是你們的錯,我剛才可是看了,這都差點缺胳膊少腿的了,你們把所有責任往一個司機上面推這算什麼事。”
周言輝說得理直氣壯的,就差想要把訛人的動機寫在臉上了,柳姨真是被他的厚顔無恥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怪不得圈内人都說周家不是什麼好人,這真是一下子就領略到了。
“周先生,這件事情你去查一查便知,若是你周家不想負責後續事宜,那就希望不要過多來打擾今意的休息。”
言盡于此,柳姨希望這個人有點良心。
周言輝也不欲和她一個傭人多說什麼,重要的是要搭上江霁這條線才是。反正周今意還住再這裡,他就不信沒有機會聯系不上她。
而且,江霁剛才的動作,可不像是不上心的,這周今意也算是命好了這麼一回,竟然被江霁的車給撞了。
“行了行了,我還有事,再怎麼說我都是她大伯,為她讨些公道是應該的。該負責就負責,我絕對你們江總也不會是那麼小氣的人。”
說完他拎着東西離開,柳姨滿目愁容的搖搖頭,怎麼今意就攤上了這麼個家人。
柳姨把周言輝的一番話轉達後便看向周今意,眼神複雜無比。周今意會如何選擇,她不确定,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撞車的陌生人。
這選擇的兩者絲毫沒有任何的可比性,這些天的相處,柳姨又不認為周今意是那樣的人,江霁欠的人情不是誰都能有,但也不是誰都敢要。
如今選擇權交到周今意的面前,本身就是把她裹挾在其中,無論怎麼選都可以,柳姨想着。她已經太累了,小小的身軀已經做不到要如何平衡現在的局面。
她幫周家于情于理,那畢竟是生她養她的地方。
“少爺,能不能......” 柳姨吞吞吐吐的,倒是覺得自己有些拿喬了,怎麼能要求江霁那麼多,又一邊可憐着周今意。
江霁知道柳姨在想什麼,隻是江氏集團畢竟不隻是他一個人的,他可以拿自己的人情去還,可周家若是要太多,可不是一句放過那麼簡單的。
“算了算了,這都是什麼事,你們總歸有自己的考量。” 透過病房的玻璃窗,那病床上的身影像是被弱化了一般看得不真切。
模模糊糊的,一眨眼就能消失在這天地間,沒人真心實意的問過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