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霖問:“去哪裡買?商場還是北岸路?”
遲白将手揣進口袋裡,“去北岸吧,比較近。”
“OK!買完吃什麼?”
這可真是個世紀難題,遲白一下沒了主意。
街邊許多家商鋪,通風口一般都建立在外面,煙霧缭繞,各種飯香混合在一起,食欲徹底被勾了出來。
經過倆小姑娘的一頓篩選,兩人決定去吃米線。
遲白進了上次買洗衣粉那家店,随便選了一個白色的保溫杯,又去後面那個架子給謝惟挑了兩支黑色筆。
陳百霖買了兩瓶糖,她輕瞥一眼,淡淡道:“一起結賬。”
陳百霖嗯了聲,“那我等會請你喝東西。”
“好。”
一共是五十八塊錢,遲白接過袋子,餘光掃到老闆在看她,她掀起眼皮,有些莫名。
“哎!你上次是不是在我們這買了袋洗衣粉?”
“啊。”遲白反應過來,“對的,怎麼了嗎?”
老闆把手機摁亮,打開微信,“上次錢收多了,那袋是二十,你把收款碼找出來,把多的退給你。”
遲白照做,幾秒後,微信顯示到賬五塊,她輕颔首,跟着陳百霖走出店内。
走進一家面館,陳百霖刷了會手機便說出去買水,遲白轉身看了眼靜靜站在牆邊的冰櫃,有些不理解。
什麼水需要出去買?
等到老闆娘把兩人的米線端上來,咕嘟咕嘟冒着泡,遲白抽了幾張紙墊在碗底,又擦幹淨筷子,在碗裡放了點醋和辣椒,攪拌開,先吃了一口。
很普通的味道,不算難吃,也不算好吃。
咽下這口,陳百霖姗姗來遲,将塑膠袋“砰”地放在桌上,震得湯都溢出來一點。
老闆娘聽見動靜,掀開挂布,“發生啥子了?”
“沒事沒事。”陳百霖笑嘻嘻道:“有點激動。”
老闆娘将信将疑看了她們一會,放下挂布。
這下隻剩下倆小姑娘了,門外陽光正好,偶有幾寸落進店内。
不知名店鋪,桌子和闆凳上早已滲入經年的油漬,黏膩感肆無忌憚地在空氣中遊蕩。
壓的遲白有點難受,她指了指塑料袋,想轉移下注意力,“你買了多少?”
“不多。”陳百霖奸笑,從裡面掏出一罐果酒,用指甲撬開,放在她碗旁,“喝這個。”
“......”遲白盯着這罐果酒,湊近聞了聞,很清新的桃子味,酒精味道不算重。
“這個度數很低。”陳百霖期待的看着她,“你可以嘗嘗,和果汁差不多。”
确實,這罐隻有三度,遲白猶豫會,輕輕抿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好喝,很清甜,桃子味很足,後調還有薄荷,嘗不出酒精的味道。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喝?”
遲白點頭,内心那股惡感被驅散不少,她沒有邊吃飯邊喝水的習慣,這罐果酒,吃完還剩下一半多。
陳百霖倒是已經喝了三罐下去,沒有一點事,走路也很穩當。
收拾完回學校,剛好打了預備鈴,兩人走到高中部教學樓,遲白提前給謝惟發了消息,上到三樓一轉眼,就看見謝惟在門口站着,視線一直落在這兒。
他看人總是直勾勾的,毫不掩藏,帶着淺淺的笑意,瞳孔也随之染上,以至于對上視線時,會先注意到他那張并不太匹配的臉。
頂着一張很爽的臉搞純愛?
大概是這樣子。
遲白淺吸了口氣,把筆遞給他,“買的是我常用的。”
“好。”謝惟低眼,突然問:“你們出去喝酒了?”
遲白順勢看過去,解釋道:“她買了幾瓶果酒。”
“對啊對啊。”陳百霖笑着,一手伸進塑料袋裡拿了兩罐,“你們喝嗎?”
沒等謝惟開口,陳百霖手裡的果酒突然消失了,她啊了聲,“我的酒呢?”
“靈異事件。”鄭千賜的聲音出現在身後,他似乎是剛從廁所回來,手上還有水,“謝啦,小學妹。”
“不客氣。”陳百霖難得沒和他置氣,“不過你為什麼非要叫我學妹,我有名字。”
“因為...”鄭千賜一溜煙進了教室,留下一句,“不告訴你。”
“......”
遲白已經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不過,她選擇沉默。
從高中部回來,下午第一節課是數學,大家都不知道白蘭的教學方式是怎樣的,還保留着胡震在任的習慣。
預習完,打開投影儀,把練習冊上的題目投到大屏幕,拿出專門的做題本,做完等上課講。
遲白對數學一竅不通,都是抄後面答案,反正也不檢查。
白蘭很準時,上課鈴一打,她的身影就出現在教室門口,看到大屏幕時,她一愣,把書放到講台上,問:“你們班這麼愛學習?”
台下人哄笑,班長站起身告訴她,白蘭聽完沉默兩秒,把投影儀關了,“既然換了新老師,就把之前的習慣丢了,按照我的節奏來。”
話音剛落,遲白把本子合上。
午後陽光熾熱,從窗外灑進來,照的人身暖暖,昏昏沉沉,酒精也開始後知後覺的發力,遲白強撐了半節課,實在遭不住了,一頭栽到了桌上。
這是唯一一次在學校睡的這麼舒服,沒有吵鬧和老師敲粉筆聲,一切都那麼安逸。
醒來時,已經下課了,耳邊重新染上聲音,短暫的失焦後,遲白活動了下身體,渾身舒暢。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凹痕。
這真是,一次極緻舒服的睡眠。
就在這時,趙琳告訴了她一個壞消息。
“遲白,你剛才睡覺沒聽見。”趙琳頓了頓,繼續說:“白蘭讓你擔任新的英語課代表。”
遲白立馬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