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千賜喘着粗氣,面色焦急,滾了滾喉結,視線略過遲白,看見床上躺着的女生,徑直走過去。
遲白讓開空,識趣地又把床簾拉上了,剛走到門口,謝惟姗姗來遲。
“你來晚了。”
謝惟輕笑一聲,“明明是剛剛好。”
遲白挑眉,沒拆穿他的話裡有話,轉而提起,“陳百霖那罐酒你喝了嗎?”
“喝了。”謝惟想起了什麼,突然靠在門沿邊,眼神失焦,“啊,喝醉了。”
“......”遲白咬了下嘴皮,“裝貨。”
“沒有啊。”謝惟撇嘴,“我要暈倒了。”
“那走吧,你也去床上躺着,我先走。”
“不要。”
-
早些年查年齡不太嚴,就跟網吧一樣,隻要給錢,網管就會用一張成年人的身份證開機子。
遲白去便利店買酒時收銀員也隻是多看了幾眼,并沒有問年齡。
還算順利。
付完錢,遲白剛想退出微信,朋友圈圖标彈出來一個紅點,她邊走邊點進去,是昨天陳百霖發的朋友圈,共友點贊了。
“......”
陳百霖昨天不知道怎麼了,百年不發朋友圈的她居然發了一條“再也不喝那麼多酒了QAQ”
...一看就知道是為了誰發的。
明明可以私聊,還要發個朋友圈,最主要的是底下評論。
鄭千賜:叫你喝這麼多酒,笨蛋。
笨蛋...
嘔。
陳百霖回複鄭千賜:你也是笨蛋!
鄭千賜回複陳百霖:比你聰明。
陳百霖回複鄭千賜:不承認。
謝惟:你倆都挺蠢的。
遲白回複謝惟:附議。
陳百霖回複遲白:喂!
真是肉麻...遲白扶額,關上手機,估計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不出幾個月,這倆就能在一起。
也不對,隻剩這一年了,就算在一起,他倆考大學,她們升上高中,見面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按照他倆的性格,更不會在這時候表明心意。
這年齡差放在學生時代,還真是一大難題。
走到後門,遠遠看到路言夏那邊又圍滿了人,遲白沒去,将蜂蜜水從袋子裡拿出來,剛要順手擱到陳百霖桌子上,就看見已經有一瓶了。
“......”遲白舔了舔嘴唇,對着後腦勺說:“看來我是來晚了。”
陳百霖猛地轉過身子,視線放在蜂蜜水上,雙手搶過,把桌上那瓶塞進桌子裡,“怎麼會!我先喝你的!”
“你倆...”遲白拉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一副審視樣,“昨晚說了什麼?”
陳百霖擰開瓶子喝了一口,甜絲絲的,“我先說啊,我們兩個沒有在一起。”
遲白撐着臉,挑眉,“我沒有說你們在一起。”
“......”陳百霖閉了閉眼,“好吧...沒什麼情況,就和平常一樣聊天,他讓我多發發朋友圈記錄生活。”
“哦。”遲白笑了兩聲,挑眉,“喂,小笨蛋,下次...可别喝這麼多酒了。”
陳百霖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幹嘛!好油膩啊!”
“哈哈。”遲白起身,“不逗你了,我收作業去,先把你的交上來。”
“哦。”陳百霖把英語練習冊拿出來交給她。
遲白先回去把别的作業放在桌上,順便把袋子給趙琳。
趙琳:“謝謝你。”
“沒事。”
“遲白。”路言夏扒開人群喊她,“最後一節課換座位,想不想知道你和誰坐一起?”
“誰。”遲白敲了敲作業本,“先交上。”
路言夏遞過去新的班級表,遲白在靠窗第四排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同桌叫李安,是個男生。
她對他印象不深,好像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反正隻要不打擾她就行,男生也無所謂。
前面是路言夏。
不是,怎麼和這個人過不去了。
陳百霖則是在第二排,還行,在一個區域,同桌是班長。
别人她也不感興趣,看完她倆就還給了他。
......
最後一節課。
白蘭将座位表投放在大屏幕上,大家開始哼哧哼哧地收拾東西搬桌子,教室裡一時間混亂不堪,桌子劃地闆,課本掉地上,吵得很。
遲白的東西不多,搬得很快,收拾完,她越過那些人去幫陳百霖。
過程持續了半節課,剩下半節白蘭讓大家自由支配。
自由支配,那就是玩。
放學後,陳百霖湊過來,蹲在桌子旁,“你同桌怎麼樣?”
遲白搖頭,“不知道,我倆沒說過話。”
“啊。”陳百霖起身,“還真是老實啊。”
遲白撇嘴,“我感覺到下次換座位我倆都不會說上話。”
“哈哈哈。”陳百霖笑了,“不過你周圍都是話多的,前面一個路言夏,後面一個“優樂美”吵得很。”
“那我隻能用自動屏蔽大法了。”
-
遲白到家的時候,發現遲景林坐在餐桌上看着手機,神色與以往一樣平和。
她放下書包,去廚房洗了下手,出來掃了眼一樓,問:“爸,我媽呢?”
遲景林放下手機,“衛生間。”
“噢,那我上樓寫作業去了。”
“等等。”遲景林拉開旁邊的椅子,“你坐過來,和你說件事。”
“......”遲白有些疑惑,“什麼事?”
“我和媽媽問問你的意見。”遲景林猶豫兩秒,“你想不想出國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