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卧室裡,洋景睡得昏天黑地。
再幾小時過去,弘樹被星野陽菜的消息轟炸吵醒。
沒錯就是星野陽菜。
這女人像是完全忘記了昨天跟方舟電話裡的針鋒相對,嘻嘻哈哈不着調并且依舊煩人的問早,問好,問睡好了嗎,問吃好了嗎。
随後展開她的故事分享大會。
像是認準了要跟方舟處上萬年難遇的好基友關系。
弘樹被逼無奈,隻能照搬方舟的人設冷淡以此來應對。
“方舟”不是洋景,也不能直接認為是弘樹,準确說“方舟”代表的是他們兩個人。
早些年,兩個人搭上聯系時兩手空空分文沒有。
弘樹雖然身為大公司總裁的養子,但平日裡的限制幾乎到了極緻,根本沒有可以自己随心所欲調用的資金;洋景就更别提了,兩人在路邊的電話亭裡第一次說上話之前,她還正在撿外邊不知道誰随手丢的易拉罐,收集起來賣兩個維持生計的錢。
好不容易靠坑老子得來的錢有了緩沖的餘地,本想趁此機會搭上幾條穩定的收入來源,可誰承想好不容易精挑細選出來的一家合作公司背地裡竟幹些見不得人的髒事。
沒辦法,誰叫他們一開始都是愣頭青沒經驗上錯了賊船,前期一系列合作條約外加“幫兇”一口大鍋砸下來,導緻他們想下船都難。
秉持着不知者無罪,就當自個兒是外包公司,給活就拿錢蒙頭幹。
不過好在雙方一直以來“相敬如賓”,随着合作深入逐漸接觸到一些公司的内部核心技術。
山澤弘樹的給力也讓他們拿到了一些能夠互相牽制的籌碼。
目前為止,他們算是看透了,除了作死舉報黑心公司,自己都滿身污點就不信這家黑心公司能主動報警抓了他們去。
唯一造成威脅的還是洋景留下的肉體凡胎,當然了,雙方能夠長期相安無事的一部分原因也有可能是黑心公司認為對方弱點暴露,拿捏住了人質對方就能替自己好好打工。
不過嘛,等時機成熟上演一出金蟬脫殼,再來個行蹤隐匿。
看黑心公司還能不能再壓榨威脅到他們。
等到弘樹終于應付完挂斷通訊,瞥一眼收音設備洋景依舊沒有醒來的痕迹仍在埋頭苦睡。
看來接下來的幾天會很辛苦。
——
早上七點,警視廳技術員宮村志冶警官上班打卡。
從山本警官那裡得知有需要自己幫忙的事,于是找到松田的工位上。
松田陣平頂着一頭更卷的雞窩卷,費勁巴拉的從深埋的胳膊裡擡起頭來。
再花費兩秒鐘熟悉環境,認清現實後,壓着一點殘餘的起床氣跟着宮村志冶去了監控室,好在宮村警官心大活細并沒有察覺到松田警官的不爽。
趁着人剛到工作還沒有發布過來,現在幫卷毛警官處理一下他的請求實屬是最佳時機。
“松田警官,你是怎麼發現的,交通管制的監控系統裡确實存在外網入侵的痕迹。”宮村警官表情凝重,内部網絡遭到入侵可不是一件小事,“對方痕迹掃除的很幹淨,我沒有辦法進行ip反向追蹤。是個高手。”
“松田你認識對方嗎?”站在一旁的山本警官此刻也是一臉事态嚴峻的表情。
“不認識。”松田如實回答。
“沒有檢測到異常行為是我的工作失誤,這件事我會上報上去,警視廳的内部網絡系統受同一服務器管理,我們的資料庫,管理系統,内網等信息全部存在暴露風險。”宮村警官一邊說,一邊拟定報告準備上傳。
“我可以再看看當時的監控嗎?”松田提出請求。
“你看,”宮村警官翻出監控記錄,示意山本警官來協助他查找,他則是摸起手機出去彙報上級。
屏幕上再次播放起了他們淩晨看到的畫面。
“還有什麼異常嗎?”山本警官問。
“沒有,我隻是在想對方當時看我的目的是什麼,是我恰巧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内,還是他是在專門看我。”
昨晚,那股被人注視的感覺并沒有随着他對監控視線的轉移而消失,反而愈發凝聚。
認識他?還是自己的行為影響到對方正在監視的事情?
他的周圍正在發生什麼?
異常,被他注意到的異常。
那個孩子,還有垃圾袋,可以被算作異常嗎?
可以。
小孩子一個人在深更半夜亂跑本身就透露着怪異,況且是在監控被入侵的相近時間。
同時他當時跟收銀員談話時留意到了垃圾袋。
這麼看來收銀員的出現也很不尋常。
松田掏出仍然掖在西裝口袋裡的減免優惠券。
為了分散他的注意?以此在他眼皮子底下達成某種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