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松田突然暴起,到洋景被按住不過一秒的時間,她被吓得不輕。
要是不這處堆了被褥,她肯定是要被松田磕出個大包來!
本就處于緊繃狀态的洋景,更在這樣極度緊張下不受控制抖如糠篩。
根本用不着洋景配合表演。
松田自然而然就把手下小孩子的顫抖,解讀成了對電子合成音威脅的恐懼。
松田沒忘記脖子上還系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啟動的“炸彈”。
洋景揉了揉被捏紅的手腕,重獲自由。
看到松田張開手掌,手臂微擡,呈現投降姿勢。
他沒有摘下頭套。
洋景松下一口氣。
她靠近松田一邊蹲下身解開他腳腕剩下的鐐铐,一邊慘兮兮地想——嗚嗚嗚,松甜甜太可怕了,她想回家!
幸好弘樹及時出現,不然準要翻車,洋景驚魂未定慶幸着,同時略微感到不安,她耳麥放在樓上,沒辦法跟弘樹交流。
電子合成音繼續說:“下面,請根據指示路線行進。”
洋景順手将房間托盤裡的垃圾帶走,拉着松田衣角在前面領路。
走出地下室,外面不再設有監控,弘樹肯定是看不到他們的情況了,所以隻能洋景自己開口引導。
将門口棍子踢到一邊去,面前是狹長樓梯,做好心裡建設後,洋景壓低聲音提醒:“樓梯。”
多說多錯,她盡量一個字一個字的蹦。
一路過程踉跄,但好在成功抵達樓上。
突然,身後男人出聲。
“孩子,你的爸爸媽媽呢?”松田輕聲問道。
洋景選擇性耳聾,閉口不答。
“剛剛很抱歉,沒傷着你吧。”
又是一陣沉默。
“低頭,右轉。”她好心提醒。
松田低頭躲過門檻:“别怕,叔叔是警察,我們一定會安全出去的。”
洋景一聽吐槽欲望更加旺盛。
警察死的更快。
雖然她不知道松田肚子裡打着什麼算盤,不知道他說這些話是真的在安慰低齡人質,還是因為不盡信想拉近關系以此套話。
不管怎麼樣,她不回應就是了。
很快他們穿過客廳到了衛生間門口。
洋景再次檢查回憶一遍——鏡子已經用布遮起來,一些小首飾發卡之類的東西甚至都挪到了客廳,衛生間除了洗手池馬桶以外空空如也。
哦對了,差點忘記了,洋景額頭上流下一滴無形冷汗。
蹲坑得用上廁紙。
她差點把這東西也給松田一并清走。
洋景順手拿了一包衛生紙,扯幾張出來,塞進松田手裡:“到了,不要摘下頭套。”
想了想,她還是補充了句:“衛生間用的是磨砂玻璃隔斷,不要将手舉過胸膛,否則會被立馬觸發。”
這句話她說的挺沒有底氣得。
一是因為松田身上根本沒有什麼炸彈,隻要被他發現異常就根本沒有辦法再限制他;二是洋景現在内心十分煎熬,松田上廁所她不會真的需要在廁所裡面一直盯着吧!
雖然隔着一道玻璃門,但還是很奇怪的好嗎!
左思右想心裡建設大半天,她終于想通了——那便是放棄盯梢。
隻要松田想搞小動作,以洋景現在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什麼,所以隻要讓松田認為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範圍内就可以了,她盯不盯都無所謂。
剩下一切都看命。
一臉無欲無求的洋景還是欲蓋彌彰補充。
“他看得到。”
意思是攝像頭背後的人能透過玻璃看到裡面的情形。
……
衛生間裡,松田短暫的得到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
這處地方竟然還有一個小孩子跟他一同關在這裡,這是他得到的最新情報。
但監控後的人卻并沒有真正出現,對方一直隔着一道跟他遠程交流。
松田大膽做出假設,也許幕後之人并不在這裡。
他先暫定脖子上的是個真炸彈,如此一來,幕後之人為躲避被炸彈波及,更以自己和女孩的生命為籌碼相要挾也就說得通了。
可松田也不得不設防,這孩子會是那人的眼線。
無論是真的被人脅迫,還是心甘情願為其做事擱這裡跟他演戲,松田都不可能真的對這孩子卸下防備。
女孩跟監控的組合,很難不讓松田聯想到前面幾個案子。
警視廳内網入侵案與幼童落水案。
現在想來幼童能夠有能力躲過警視廳一衆人追捕,這很難不讓人質疑警視廳的實力,可如果有人在背後指導就說得通了。
而有能力背後指導的人如果代換為入侵内網的人,看起來便又十分貼合,那麼就可以将劇情變為,黑客再次入侵交通監管系統為女孩指引逃跑路線。
落水也許是意外,但現在來看更可能是故意為之。
假設是真的,這兩個案子就可以初步合并為同一起案件。
但同時也存在一個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