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憂:不是,荼靡仙尊你就連招呼也不打嗎?不過,原來感官是可以屏蔽的嗎?那為什麼師尊每次幫我煉化靈氣的時候……
陸無憂趕緊停止思考,再想下去可能就是一些奇怪東西了。
有時候想太多是一種妄想。
荼靡仙尊将千百根銀針紮入陸無憂身體,絲絲縷縷的靈氣像螞蟻一般侵入。
不過陸無憂沒有感覺,看着淺綠色的靈氣鑽進靈脈,順着全身開始檢測。
荼靡仙尊:“這靈脈比一般築基巅峰還寬一些呀。有劍氣淬體的痕迹,是淬體劍氣靈浴,這五髒六腑——“
荼靡仙尊似受到什麼沖擊,臉色很不好:“都是千年靈物的淬體,包括全身……好大的手筆!”
陸無憂有種在手術台上的感覺,看着醫生掏出她的器官觀察,臉上還露出很可惜的神色,感慨着這腎結石怎麼是金做的。
“這麼多千年靈物淬體,還沒爆體而亡,屬于天迹了,也隻有江瞑能做到吧。”
這事情很不合理,但是在江瞑身上就很合理了。
這種挫敗感,讓荼靡想起當年。
魔君入侵,衆仙家集結誅魔大陣,彼時她還是個化神,所修不是主攻,隻能在後方支援。
魔君原是血魔,又繼承上古血脈,以屠戮百姓修士提升修為,人稱萬戮魔君。
長達一月的交戰,誅魔大陣被魔君擊潰,領頭的大乘修士們都身負重傷。
血月懸天,告示着人界的末日。
但遠處雷劫降落不停,荼靡看着這方向是玄天宗,是江瞑嗎?雖說江瞑可以越界擊敵,可是這魔尊連十幾個大乘聯手都……
荼靡感覺希望渺茫,但是她又心存一絲寄托。
雷劫過後,霞光破曉,江瞑踏月而來。
一劍,一擊,一息,荼靡隻看見她雪袍飛揚間,那萬戮魔君就消失了,仿佛不存在了一般。
若不是江瞑臉色的不喜,因那雪白的道袍還沾上一絲魔君的血絲,荼靡是萬萬不敢相信那魔君就這麼被斬殺了。
在場的修士們全都噤聲了:那可是半步飛升的血魔呀!就一劍!
仙門的天姿傲骨:仙門大比,原以為我們是隻值一劍,原來連魔君都隻值一劍……
此刻的江瞑,是修仙界唯一存活的神話。
那些消失的上古玄武鳳凰青龍朱雀,那些難以推演的紫薇天墟天璇天樞,也不過如此。而江瞑是人界的神話。
荼靡仙尊望着此刻像被吊爐的陸無憂,深感困惑: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江瞑會收這種既沒有頂級悟性,也沒有極品靈根,更沒有逆天氣運的人為徒。
陸無憂,就好似在人間中最常見的煙火,就像每次下山曆練會遇見的村民,跟狗尾巴草一樣的體質天賦。
荼靡仙尊或許會猜想,江瞑可能是給自己創造一些挑戰。
但如若不是今早,她恰巧看到江瞑護送陸無憂來晨殿。
她當時内心比看江瞑一劍斬魔君還震驚。且不說在修仙界,有沒有人會這麼寵溺弟子。
但是那個人不應該是江瞑!
江瞑是什麼,那是玄天宗的六月隆冬。千年來,她都沒見過冰山融化過一滴,堅信那冰山下是更深的冰山。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荼靡仙尊再次勘察完陸無憂後,再次感慨:這家夥,好廢的資質。
那引起靈物滋生感應的,應該是那塊藍玉,很明顯,是江瞑的手筆,那藍玉上,還散發着駭人的劍氣。
荼靡仙尊沒有繼續深入探索那藍玉,保不準那江瞑留了什麼殺招呢。
她看着那剛露出芽的靈根,心生好奇:人造靈根?是什麼屬性的呢?
用靈氣引誘那膽小緊縮的靈根,誰知那靈根像應激了一般,突然散發淡藍色的符文。
她又驚又惱:誰它苗的會在弟子的靈根裡種下定位符呀!!!!!
立馬收回陸無憂身上所有銀針,陸無憂軟趴趴地跌落在地,光滑的腦門折射着門外的光線。
荼靡趕緊将生發術的書籍塞到陸無憂身上:這是正經的交易來着,等會就這麼解釋。
冷空氣來襲,門口開始飄雪。
蒼天呀,這明明是烈夏呀!!!!!
荼靡仙尊感覺身體被凍僵了,連逃也逃不了,她臉上留下清淚。
門口威壓冷冽站着——江瞑。
她臉色看起來就像——那時斬魔君,血迹沾雪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