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洵雙手握住鎖鍊一躍而起,淩駕于拂塵之上,拂塵被玄鍊絞住,墨色炸開,化作黑氣溢向四方。
黑袍道長冷笑,大呵道:“呔!交出玉令!束手就擒!金丹之威不是爾等能承受的!”
拂塵再度揮舞纏上玄鍊,如藤蔓蔓延向宮洵。
“三教九流,受死。”宮洵掌風淩厲,一掌将鎖鍊上纏繞的拂塵震碎,腳踏淩波直取黑衣道人面門。
黑袍道長不閃不避,自信以墨色拂塵抵擋,誰知竟是小瞧了宮洵。
她這一掌如貫日長劍将拂塵斬碎,槐木長柄也寸寸盡裂。
法寶被毀的所遭受的反噬,霎時回饋至黑袍道長身上,一口鮮血噴出。
宮洵攻勢兇猛,順勢劈向黑袍道長腦門。
“你找死!!”黑袍道長大怒,黑氣纏繞手臂,擡手揮出凝聚靈力的一掌。
宮洵面不改色迎面而上,二人掌風相對,巨大音波震得溶洞碎石紛紛墜落,骨裂的聲音自黑衣道長的手臂傳來。
“啊!”黑袍道長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墜落的風筝一般,栽入岩壁黑暗之中。
巨大的動靜讓另一旁的三人側目。
憐呓再度質疑起自己所見:“築基?”
趙賈和杜毅之皆是驚疑不定:“這妖女的師姐竟如此強悍?”
黑袍道長睚眦欲裂,從深坑中爬出,咬破舌尖用秘法燃燒精血,頓時渾身被黑氣籠罩,暴漲的靈力令這方天地都開始震顫。
“鼠輩!竟敢傷我!今日叫爾等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黑袍道長的面容扭曲,黑氣攝住碎石凝結一柄巨大的墨色拂塵,鞭向宮洵。
宮洵揮舞鎖鍊交織成十字抵擋,被這巨大沖擊擊退,在地上劃出十米長的泥印。她雙手掌心相貼,作出結印的架勢。
就在此時玄鐵鎖鍊上光芒亮起。
“……!”宮洵渾身如遭雷劈,頓時僵直得單膝跪地,發出一聲隐忍的悶哼。
黑袍道長得意大笑:“小小的蚍蜉,還妄想動搖參天的大樹?!”
宮洵脖頸處的血管清晰可見,嘴角滲出鮮血,在白衣上綻出血花,她聲音低啞:“……殺!”
二人再度纏鬥,交手愈發淩厲,絲毫不顧溶洞會随時崩塌,看的周圍幾人心驚膽戰。
巨大的碎石墨色拂塵蓋向宮洵,就在黑氣蔓延至島心那一刻,黑氣竟詭異得被石柱吸去。
黑袍道長一驚,驚覺身上靈力都在被這石柱吸取,忙抽身退開。
寒潭地下的青銅齒輪轉動的聲音愈發震耳,溶洞中寒水自四面八方湧向島心。
靈礦石柱上的神獸辟邪忽然大放光芒,沿着玄鐵鎖鍊上暗刻的紋路,流向宮洵白色衣袍之下。
宮洵狂暴地揮武玄鍊,四周岩石接連爆開,連那黑袍道長都一時間被逼退三分。
憐呓一眼看出端倪,陣法已被觸動,時機已至。
玄劍自儲物法寶飛出,她一躍而起就要逃往那溶洞裂口。
“哪裡逃!”趙賈和杜毅之緊追其後,将她足下玄劍擊落。
這二人練手可比金丹,憐呓在這溶洞之中束手束腳,一時間竟是無法脫身。
潭水在飛快上漲,已經将衆人半身淹沒。
幾人在狹小溶洞水中亂戰,一時間敵我難分,憐呓還要分出一分心思防備旁邊濺來的靈氣。
寒氣的侵蝕愈發嚴重,此時她再顧不得溶洞狹小,雙手結印:“四方谕陽!”
金光以磅礴之勢打出,趙賈和杜毅之聯手抵擋,溶洞震動,無數鐘乳石墜入水中。
黑石拂塵趁機将墜石卷起,鞭向宮洵。
黑袍道長自然是發現此地怪異,攻擊更是急促如風雨,欲速戰速決。
宮洵受制于鎖鍊,又被寒潭之水侵蝕,在與黑袍道長的對決中漸漸顯露疲态,白衣上的赤紅越來越多。
“自不量力的東西!死吧!”黑袍道長怒喝,拂塵卷水欲以此招收尾,給宮洵緻命一擊。
宮洵低聲冷笑,揮動鎖鍊攻向溶洞之頂。
溶洞劇烈震動,成片的巨型鐘乳石驟然斷裂墜落。
憐呓閃身避過,語帶詫異:“你不要命了?”
竟作出這種同歸于盡的舉動。
洞中四人不約而同收手躲閃,或擊碎那頭頂的落石。
碎石雨中,宮洵染血的白衣廣袖翻卷,洞頂垂落的鐘乳石應聲炸裂。
下一個眨眼的瞬間,宮洵已經閃身來到憐呓的面前。
憐呓心驚往後仰,擡手要打出法印,卻被宮洵搶先一步精準緊扣她命脈。
宮洵聲音冷冽狠絕:“與我結契,或即刻殒命。”
憐呓餘光掃過周圍虎視眈眈那三人,心知早已無路可退。
她淡然回握,任由血契烙進肌理:“不過同墜地獄,何須虛張聲勢。”
寒潭水恰好漫過額頭。
宮洵咬破嘴唇,血滴融入水中,契約咒紋爬上兩人的手腕。
“以魂為引,以血為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