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月島家裡。
月島阿姨已經等了很久了,不隻是我和月島螢許久未見,月島阿姨也有好幾年沒見到我媽媽了。
兩個成年人看到對方的那一刻瞬間紅了眼眶。
月島阿姨牽住我媽媽的手,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這些年辛苦了,美咲。”
媽媽搖搖頭,安撫性地按住月島阿姨的手背,和她一起往客廳走去。
兩個閨閨之前的氛圍十分和諧,雖然有好幾年未見,互相都不知道彼此被生活毒打成了什麼模樣,但那份熟稔和合拍并未因為時間而磨滅,她們似乎依舊是最懂彼此的好友,擁有的依舊是最純粹的友誼。
月島阿姨這裡就像是媽媽一個能夠全完放松自己的安全屋,從我記事起似乎就是這樣。
我也看向月島螢,朝他伸出手,“來吧,愚民,本殿允許你牽我的手。”
月島螢:“……”
月島螢:“有病。”
哇。
他真的很拽诶。
我羨慕地看着沙發上靠在一起的一對好閨閨。
……唉,這種畫面有生之年可能都不會在我身上出現了。
被月島螢痛罵的我默默收回自己的手,隻不過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剛有動作,身邊少年寬大溫熱的手掌在我徹底把手縮回去之前,先一步握住了我微涼的指尖,虛虛地牽住了我。
我下意識看向他。
月島螢沒有回應我的視線,隻是閉上眼睛,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聲音冷硬:“該走了,山口還在等我們。”
“哈。”我笑得眯起眼睛,拆穿他:“阿月,你這是害羞了吧?”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因為你醜。”
“哇!這可是媽媽給我買的新衣服,我要和媽媽告狀你說我醜!媽媽——”
月島螢:“……”
他又露出了那種仿佛在學校食堂的飯菜裡吃到蛋白質的反胃表情,一把将我拉過去,用力捂住我的嘴,小聲說:“你到底是幾歲的小孩子?動不動就要去告狀!”
“我不管!誰讓你說我壞話!”
“你!”
我們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媽媽組的注意力,媽媽和月島阿姨同時回頭看向我,有些訝異地看着被高挑少年死死禁锢住的我,随即忍不住嘴角翹翹。
“怎麼了繪裡?”她問我:“喊媽媽有事嗎?”
我絲滑告狀:“阿月剛剛說……”
月島螢捂住我的力度加大,直接把我手動閉麥,回以媽媽一個淺笑,說:“我們剛剛在說現在時間差不多,要出發去山口那裡了,桃沢想和您報備來着。”
“山口呀!”媽媽當然是記得那個腼腆的孩子的,立刻站起身來:“繪裡,要媽媽和你一起去嗎?順便拜訪一下那孩子的長輩。”
我:“我唔……”
月島螢保持微笑:“不用了阿姨,我們很快就回,您和我媽媽很久沒見了,難得回來一次,就好好聊聊天吧?”
兩位成人組閨閨當然是想在一起多待一會兒的,畢竟媽媽今天晚上就得自駕回東京了,下一次見面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不過,人雖然不跟着一起去,心意還是要到的。
媽媽給了月島螢兩個白色的信封,一個是給他的,一個是給山口的,月島阿姨也親昵地捏了捏我的臉,給了我一份年玉。
在去找山口的路上,我捧着月島阿姨給我的信封袋,眼睛亮晶晶的。
我說:“果然,還是人都是喜歡收到禮物的,雖然不知道裡面有多少,但看着就讓人高興。”
“是嗎。”月島螢雙手插在口袋裡,悠悠地說:“我明年也可以給你準備年玉。”
我聞言擡頭看他:“啊?你給我?準備年玉?”
月島螢:“是啊。”
“我靠,你什麼身份,你給我年玉?”我的木屐鞋底踹在他黑色的褲腿上:“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我給你準備還差不多吧??”
月島螢捂嘴笑道:“哦呀,但就平常的相處來說,肯定是我照顧你多一些吧?無法自理的小學生?”
我氣得捏起拳頭:“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把我媽給你的年玉還給我,我要替她收回對你的新年祝福!”
“給我了當然就是我的了。”
“臭不要臉!還來!”
“就不,我還要私吞山口的那一份。”
“?!”
我這次真的給了他一拳:“滾呐!”
又挨罵又挨打,月島螢卻反而笑了起來,笑得還很大聲。
我不理解,而且待會兒我要和小忠告狀!
有賤人要私吞他的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