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如笑得諷刺,“一根香草煙抵得上四方京的一平米地,你抽得起?”
浮鳴:…
雷昭廷看着亞森懷裡快化掉的貓,笑得一臉溫柔,介紹道:“它叫三輪。”
亞森感受着懷中天打雷劈似的打呼噜動靜,用手摸了摸三輪完好的三條腿和另外一隻專門安上去的機械腿,不由挑眉看向雷昭廷,像是在說“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給三條腿的貓起名叫三輪,銀河系大概沒有人不會對這種地獄取名風格感到不可思議,哪怕高傲冷漠如上将。
與此同時,上将的六個白衣仆人中的一個将行李送上膽小者号,然後走回港口,和剩下的五個一同靜靜地站在原地,仿佛是在進行無聲的送别。
雷昭廷不由問道:“就你自己?”
亞森:“嗯。”
他的右手戴了隻絲絨質地的黑手套,顯得指尖越發修長,在三輪光滑濃密的雙色毛發裡若隐若現,讓人簡直不知道應該羨慕貓還是羨慕那隻比例完美的手。
雷昭廷盯着那隻手,心裡聯想到的卻是手套之下遍布的未愈疤痕,他又确認道:“你沒帶能量核吧?”
他倒不是防備這位帝國上将,而是,上将的手确實不适合使用那些自傷的技能了。
亞森從口罩裡傳來一聲淺笑,“沒帶。”
“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上将大大方方地抱着貓走進膽小者号的内艙,完美地演繹了賓至如歸四個字。
浮鳴和賀如還沒領悟到什麼叫“再不走就來不及”,就聽見身後的平台上傳來一陣響動。
“将軍!”
“将軍别走!”
“将軍不能走啊,會違反女王殿下的命令的!”
雷昭廷下意識回看過去,然後就發現跑過來的那六個人喊的不是他,而是腳步加快頭也不回的帝國上将。
浮鳴臉色一變,“操,那不是帝國六翼嗎?!”
跑來的六個人儀容端正,身長體健,穿着整齊的制服,制服上别着醒目的六翼徽章。
帝國的神佑軍團,由上将一人統領,在上将之下,按照神有六翼的信仰分成了六支衛隊,衛隊之中最強的人才能成為衛隊長。共和軍親切地稱呼他們為“神的翅尖”。
六個衛隊長平日裡各行職責,隻有重大的官方場合或者嚴峻緊要的戰場上才會集合到一起。
上一次六個翅尖聚集到一起,還是在亞森碾碎十個S級能量核的那場戰争裡,那次戰争嚴峻到了再不聚頭就會失去頭的程度。
浮鳴倒不是慫,他巴不得找機會和傳說中的帝國六翼過過招,隻是眼前上演的這場“上将離家出走、衛隊長跟在後面追”的戲碼實在過于匪夷所思,哪怕是在打野戰打慣了、上下級秩序管理十分松弛的共和軍中,都難以有幸目睹這樣的盛況。
他目睹上将留下的六個仆人沖了上去,和“六翼”混戰在一起。而上将本人仍在專心撸貓。
浮鳴和賀如對視一眼,突然就覺得自家将軍真是靠譜,平日裡偶爾一些小小的不着調跟這相比,其實也不算什麼。
而雷将軍早已十分靠譜地關閉了艙門,通過精神力控制膽小者号,準備“發車”。
亞森滿意地站在窗邊,看着飛行器緩緩騰空,醞釀出即将加速的動靜。
“吧唧——”
膽小者号的外壁上突然傳來一陣重物墜泥的聲音。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另外五個類似的聲音跟着先後響起。
雷昭廷:…
他無奈地操縱艙壁,把六個被扔到飛船上的不速之客放了進來。
還好膽小者号的船體是軟的,減少了人砸船的沖擊力,而且剛好把人包裹住形成了一層保護,不然上将的六個仆人會在摩擦力和壓強的作用下變成一層均勻覆蓋在飛船上的“忠誠之漆”。
現在好了,上将先生本來一個也不想帶着的六個仆人全上船了。
中小型艦艇一般有三個可供休息的房間,可以容納六個人。現在他們有十個人,隻能将就着擠一擠了。
至于被他們遠遠抛在飛行器屁股後的摩的港,六翼衛隊長正湊在一起小聲嘀咕。
“我說,都别跟我裝了,你們都借着六仁給将軍送了什麼?”
“我塞了幾盒香草煙。”
“我塞了幾個藥包,将軍的手得按時塗藥才好得快。”
“我塞了幾塊C級能量核。”
“我也是。”
“我也是。”
第六翼衛隊隊長雪萊金:“啊,我塞了一個A級能量核。”
其他五個衛隊長沉默似唢呐。
能量核的強度指數根據級别上升呈現指數級增長。一個S級能量核可以摧毀一顆行星或者一輛殲星艦,被列為共和國與帝國最高戰略武裝,需要最高掌權者、國家各權力機構負責人達成一緻才能開啟。
一個A級能量核則擁有大陸級别的打擊能量,相比之下,一個C能量核級差不多隻是踏平一座樓的程度。
但六翼的重點不在能量核的殺傷力上,而在于——“将軍的手還沒好,你給他A級能量核做什麼?”
雪萊金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下,“我這不是怕将軍遇到什麼危險麼?域外那麼多不懷好意的眼睛都盯着将軍呢。還有給将軍開飛行器的那個人,誰知道他是好鳥壞鳥。”
送香草煙的一翼衛隊隊長英加米勒笑了,“我說你們都太操心了,将軍打遍全軍靠的又不是能量核,對咱将軍有點信心,好麼?”
二翼衛隊隊長伯達:“可我看那個飛行員的側臉好像有點像雷昭廷?”
其他五個翅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