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丁依隻好用一張石化符直接定住了它。但龍如此執着地逮着路由器攻擊,也讓她斷定——那路由器上一定有什麼。
等衆人散去,她在路由器上一番摸索,果然發現了貓膩——
用透明膠貼在路由器機底的,這枚金蟾币。
這讓丁依陷入了思考。
龍對金蟾币這麼敏感,不可能隻是因為金蟾币上有妖氣。
人魚那麼大一條水妖天天在它旁邊,它倆不也玩得好好的?
之前戌鈴說,這金蟾币無甚問題,但看龍的反應,十有八九裡面還是有其它玄機。既然戌鈴也看不出來,也許這玄機,是專門針對龍族的。
袖裡乾坤中,還裝着戌鈴給的服下可讓妖怪鎮定的藥丸,但是藥三分毒,不到萬不得已,丁依不想用藥來強行壓制龍的身體反應。
這金蟾币到底有何特殊?她還是想搞明白。
正思索着,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丁依猛地一驚,下意識把龍收回包裡,一轉頭,她的目光和走進陽台的魏家隆撞個正着。
魏家隆沒想到在自家陽台碰見丁依,神情有些意外。
丁依趕緊解釋:“不好意思,我要打電話,屋裡信号不好,所以擅自進了……”
“沒事。”魏家隆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丁依這才發現魏家隆手上夾着一支煙,他來這是想來抽煙的。
見他還要遞煙給自己,她趕緊婉拒:“謝謝,我不抽煙。”
魏家隆點點頭,收起煙盒,把自己那根也放了進去。
丁依注意到,說:“你可以抽,沒關系。”
魏家隆搖頭,把煙盒揣回口袋:“這地方小,我要是抽,肯定會熏着你。”
不等丁依再客氣,他主動開口寒暄:“今天我爸爸那樣,估計要給楊導添麻煩了。”
“沒什麼麻煩的,都是工作。”
魏家隆笑笑道:“我剛剛偷聽了一會兒楊導的采訪,估計我爸說的那些,你們的紀錄片都用不了吧?”
這倒是真的。估計一會兒采訪結束,老楊立馬會來找丁依商量如何調整方案。
“其實我爸脾氣一直那樣,說好聽點,是比較以自我為中心,說難聽點,就是自私自利。他退休前還稍微好點,可能勁兒都使在他單位裡了。等退休後,他有力沒處使,就天天在家裡人身上找優越感,我爺爺頭腦不清醒了,我又經常不在家,他就抓着我媽雞蛋裡挑骨頭,就是想顯得比我媽高人一等。”說到這裡,魏家隆歎了口氣。
這是人家家裡私事,丁依不知如何接話,魏家隆又自顧自繼續道:“我小時候特别煩他這樣,沒想到進了這一行後,好多下意識的反應被鏡頭拍下來,網友罵多了,我才發現——原來我和我爸一樣,都挺自私的。”
沒想到魏家隆居然事這樣反省自己的。
丁依目睹過幾次他“下意識的反應”,在她看來,那最多算是情緒不夠穩定,和“自私”不是一個概念。想到剛剛魏父話裡話外對自己妻子孩子的打壓,魏家隆的“下意識”,何嘗不算一種應激。
“我覺得您不是自私,”丁依想了想,還是斟酌着措辭開了口,“真正自私的人,不可能會跳水救人,”她頓了頓,繼續道,“您會擔心自己自私,也許隻是太習慣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您該多看看您爸爸——他估計從來不覺得錯在他身上吧?”
丁依正說着,突然感覺帆布包裡在動——龍呆不住了。
見魏家隆一副想要接話的樣子,丁依想起金蟾币的事還沒問,趕緊搶先問道:
“話說,令尊信不信什麼玄學?”
魏家隆愣了愣。
他沒想到她畫風轉得那麼快,一下子把他從剛剛莫名的思緒中扯了回來。
“玄學?是指道士施法、術士算卦那種嗎?我爺爺倒是信這個。至于我爸爸……”魏家隆仔細回憶了一下,“他其他的壞毛病雖然多,但神神叨叨那一套,他是從來都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