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疏打算中午燒個海鮮湯吃,可以提前舀出一小碗沒有加鹽的給豬咪,它還蠻喜歡的。
另外再炖個牛肉栗子飯,用的軟嫩多汁的牛肋條,香料炒香,再加白洋蔥泥,用秘制料汁均勻裹上色,在砂鍋裡加上凍好的骨湯,加上栗子和小鮑魚來炖。
栗子粉甜,牛肉被炖成一絲絲的,小鮑魚彈牙,香的連陸疏都能吃上兩大碗,且調味隻是鮮,卻不會覺得鹹。
再有一道芝士蝦餅、辣醬無骨雞爪、紫蘇炒牛幹巴,簡簡單單對付一頓。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守在别墅外那幾人總覺得自己隐約聞到了飯菜的香氣,還是非常霸道的那種,他們一早上沒吃飯,現下饑腸辘辘,見陸疏他們不上當,心下更為急躁,商量着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家的電給斷了,強行闖進去。
陸疏的手機擱在餐桌上,屏幕裡正好放着院外的監控,見到那幾人依舊不願意離開,湊在一處嘀嘀咕咕仿佛在商量什麼壞事一般。
他沒開靜音,對方卻刻意壓低了嗓音,聽不大清楚。
豬咪在餐桌空出的一角上蹲着喝海鮮湯,旁邊小貓碗裡是陸疏給它切的新鮮牛肉和南瓜。
紀野看它一個人在牆根邊上吃太孤單,暗搓搓把貓抱了過來,豬咪竟然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地跟着跳上桌,占據一角,盤着尾巴呼噜噜的吃,陸疏看了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随他去了。
紀野邊咬芝士蝦餅邊偷偷看陸疏。
這蝦餅被陸疏煎的外殼焦脆,内陷滾燙,陸疏故意将蝦肉丁切的很大,口感十分彈牙,加上裹着的芝士,香醇鮮濃,隻是豬咪吃不上,有些可惜。
陸疏察覺到他的視線,問道:“怎麼了?”
紀野清了清嗓音:“我是在想你的那些預知夢。”
陸疏掀起眼簾:“做什麼?”
紀野:“你說怎麼别人沒夢到呢?”
陸疏淡淡:“别人夢到會跟你說?”
紀野:“我不信,别人肯定不像你這樣。”
陸疏皮笑肉不笑:“所以怎樣,我是妖怪?”
紀野笑嘻嘻的:“不是啊,你是小神仙。”
“……”陸疏無端被肉麻了一下,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飯不好吃?說這些有的沒的。”
紀野卻道:“我是認真的嘛。不過就是……”剛說了一句又開始扭捏,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明明長了張仿佛海王般的臉,此刻這模樣好像委屈巴巴的小狗似的,看的陸疏一陣好笑:“有話直說。”
紀野想了想,到底是沒隐瞞:“就是說吧,你夢裡的那些事情雖然都已經預言成功了,但我…我們倆的情況還是不同的。而且我對你夢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你别、别把我和那個人當做一個啊。”
陸疏沒想到他在意的竟然是這個,神色略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卻道:“那若事情真如我夢裡發生的那樣,你難道不會幫我救我?”
紀野立馬道:“自然會的!”
陸疏淡淡道:“所以你在吃誰的醋?”
紀野登時哽住了。
要說他沒這個意思肯定不是,可陸疏說的這樣直白,紀野反而又不知作何反應了,那副震驚又有些無措的樣子看得陸疏唇角笑意漾開,反問道:“難道不是?”
“……”
紀野用手背蹭了下鼻尖,有點不好意思:“……是。”
陸疏:“況且你也幫了不少忙。搬家、采購……還陪豬咪玩。”他這麼說着,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我還是很滿意你這個室友的。”
紀野總覺得這話哪裡怪怪的,但還是順着陸疏的話誠懇道:“其實我能做的更多。”
陸疏慢條斯理喝湯:“不急。”
紀野正欲開口,卻見豬咪異常警覺地直起了身體,四處張望,頓覺有些奇怪:“嗯?”
陸疏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豬咪全然一副警惕到有危險靠近的模樣,餘光掃過手機,見門口那幾人已經走了,想了想,切換其他監控的視角,果然見到那幫人鬼鬼祟祟地在外四處搜尋,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
紀野見他擰着眉毛,知道陸疏在看監控,便傾身湊過來看了看,片刻後,有些納悶道:“他是不是以為我們的配電系統在室外啊?”
在他們剛搬進來的時候陸疏就已經請工人改裝了内部,除非有人喪心病狂去挖電纜,不然想要斷掉這棟别墅的電,怎麼都得先進來再說。
再者他們是有備用發電的,他們怕是鑽不了那短時間的空子借機翻過電網,把時間浪費在他們這裡,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陸疏想了想,将監控視頻反手甩在了業主群内,本來十天半個月沒動靜、基本群聊加好友都關閉的地方登時熱鬧起來,看來這個天氣,别墅内的人都沒有外出,陸疏發的視頻正是他們所擔心的。
物業被瘋狂@,都要他帶着保安過來把這幾個小偷給趕出去,另外封閉别墅區,不許讓外人進入。
也有人眼尖在視頻内看見了陸疏院外加高的電網,在群裡問他有沒有多餘的材料,或是能不能勻一些給他們。
一時之間,常年安靜的業主群内消息不斷,或許是他們大部分人在喪屍還沒爆發的時候就随手付出高額配送費買了許多物資送來的緣故,他們并未談什麼吃喝的問題,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安全問題上。
半個多小時之後,物業的人以及保安來趕走了那幾個凍的瑟瑟發抖,卻仍然在繞着陸疏的房子兜圈的人。
喪屍的事情爆發過後,網上多是勸幸存者都在家裡的聲音,畢竟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外出的時候忽然有喪屍冒出來,在有人來救援之前,還是先留在家裡,或是找個庇護所存活下來比較好。
家人被電話勒令不許出門,他們則留守在小區内,服務中心倒是還有些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