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咪撲的累了,二話不說便往地上一躺,兩隻前爪敷衍地扒住陸疏的逗貓棒,尾巴在身子後一甩一甩,顯然不大樂意再玩。
陸疏看得好笑,俯身将豬咪給抱了起來,站在紀野的角度,短短幾秒裡,剛好能看見陸疏寬松的衣領垂落下來,胸前風光一覽無餘。
紀野:……
豬咪這會兒都玩熱了,哪裡願意讓陸疏抱,屁股剛挨在陸疏腿上就開始掙紮起來,爪爪亂抓,勾着陸疏的衣領胡亂扯,陸疏‘哎’了好幾聲,雙拳難敵四爪,差點讓這豬咪把自己的衣服改造成性感單肩居家服,疊聲喊停,一邊松了手讓豬咪逃走。
可豬咪的爪子勾住了他衣領薄絨編織的麥穗紋路中,一時掙脫不得,邊心急邊嗷嗷叫,掙紮地愈發厲害。
眼見那爪子就要抓到陸疏身上,豬咪像是個炮彈似的彈跳亂抓,紀野連忙上前來解救這對‘父子’,一邊托住了豬咪的背,一邊捏住他的爪子,小心翼翼地将勾在爪尖上的線給繞出來。
紀野半跪在陸疏面前,視線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往上剛好是陸疏秀氣的喉結和離得極近的面容,連睫毛都能數的一清二楚。
往下落,則是陸疏漂亮的鎖骨線條,衣領内陰影半遮半掩,領口寬松,幾乎一覽無餘。
他渾身緊繃着把豬咪給救出來,隻覺得方才還舒适得剛剛好的溫度陡然間變得難以忍受,體溫也跟着升高。
紀野不想讓陸疏發覺自己的異樣,呼吸都跟着放緩了,隻是壓抑的艱難,額角微微冒汗。
豬咪一獲得自由,就像火箭似的嗖地沖了出去,在茶幾上靈活一躍,期間不知道撲過什麼地方,叮鈴乓啷地撞了一路。
陸疏:……
怎麼說呢,莫名有點丢臉。
紀野卻眼尖瞥見他鎖骨底下一道細而淺的紅痕:“你被抓到了。”
“啊?”陸疏渾然不覺,他下意識掃了眼手背胳膊:“沒有啊。”
“不是在手上。”紀野沉聲道:“在脖頸底下。”
陸疏往前蹭了蹭:“哪裡?指一下。”
紀野緊緊盯着他,眸色黑沉沉,神色看着竟有那麼幾分嚴肅。他用指尖在陸疏的皮膚上輕輕地點了下:“這裡。”
陸疏渾然不覺他的異樣,擡手就要去摸,卻被紀野抓住了手腕制止道:“别直接用手摸。”
陸疏納悶道:“我也沒感覺到疼啊。”
紀野:“傷口很小。”應該是豬咪掙紮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他叫陸疏不要亂摸,去拿了碘伏棉簽來,再次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擦過細紅的血線,陸疏方才不覺得,現在被擦了碘伏,反而有些微微刺痛起來,眉頭微蹙。
紀野眼也不眨:“很疼?”
陸疏哼哼:“等下把豬咪抓來揍它屁股。”
紀野看透了他的嘴硬,當場拆穿道:“你哪裡舍得啊?”
陸疏輕輕瞪他:“喂。”
他這一眼毫無任何殺傷力,在紀野看來更像是在撒嬌一般,心裡還挺美,把東西收拾完後又心懷不軌地看了看陸疏被抓傷的地方,叮囑道:“先别碰水。”
陸疏:“知道了,這麼誇張。”他道:“我見你平時磕磕碰碰比這個嚴重多了。”
紀野說:“我又不怕疼。”頓了頓,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平時有磕碰的?”
陸疏輕嗤:“看你下午跟着我幹活那會兒,手套不高興帶,動不動就甩開工具自己上手,磕了撞了連個聲兒都沒有的。”
紀野的關注點卻在别的地方:“你都看見了?”
陸疏沒跟上他的腦回路:“什麼?”
紀野神色雀躍:“我還以為下午的時候你沒注意到我呢。”
陸疏:“……”
他早就領教過紀野的黏人,這人搞暗戀的時候還能稍微收斂點,一旦真談上,那真是熱情狂野無比。
但該說不說,陸疏還是很吃這一套的。
他似笑非笑道:“我跟你說你這樣容易受傷,你的關注點在哪裡?以前是不是都這麼橫沖直撞過的?我可跟你說好,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的安全等于我的安全,明白麼?”
陸疏這樣近距離地與他說話,口吻雖有些嚴肅,面上卻還是笑着的,紀野幾乎目不轉睛,盯着他的眉眼與唇,聽他問自己,下意識想要應下,卻又沒聽進去他剛剛到底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