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雞儆猴的效果很好,眼前這小龍的臉色白的像他的鱗片一樣了。
估計傻子也做不出背叛她的事來。
“主人之前有過别的玩物,可是後來他髒了,髒了的東西,主人就會嫌棄,被主人嫌棄,早晚都會死。”
她松開鉗制,任由白龍跌坐在地上。
見好就收。
能夠自由呼吸的殷晚澄急促的呼吸,見歲初要走,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拉住歲初的下裙衣擺。
“澄澄不髒……”
白龍伸出手撩起袖子讓歲初看自己的手臂。
白白淨淨的,沒有一絲灰塵。
“洗幹淨了的,澄澄很幹淨。”
她教過他洗澡,他每天都會認真清洗自己。
但跌倒在地上,衣服上沾了灰,歲初故意往他弄髒的衣擺上看,他也瞄到了,輕咬了幾下嘴唇,小聲道:“我……我去洗,給機會。”
委委屈屈,當場痛哭。
歲初沒忍住笑出聲,她說的并不是那個髒。
“我的意思是……”她琢磨着用殷晚澄能聽懂的話展開,“身為主人的玩物,不能去碰别人,摸别人,尤其是雌性生物,就是髒。”
“不碰,不摸。”殷晚澄點頭,突然想到什麼,怯生生地問,“主人是别人嗎?”
“……”
什麼意思,他想碰她,摸她?
大膽。
見她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殷晚澄以為是不可以的意思,那他明白主人生氣的原因了。
“澄澄錯了,以後不幫主人捂耳朵了。”
不僅不捂了,還後撤幾步,與她保持一個非常安全的距離,避她如洪水猛獸一樣。
這是生怕自己髒了,所以,髒的人成了她?
她發現把自己繞進去了,趕緊糾正:“我是你主人,自然不是,除我之外,其他都是别人。”
他的眼眸瞬間亮起來。
“還有,别人碰你,也不行。”歲初别扭地偏過頭,實在無法忍受他這樣的眼神。
“隻給主人碰。”他歡快地挪過來,“我也隻碰主人。”
“……閉嘴!”歲初惱羞成怒。
話怎麼到他嘴裡就變味了?
殷晚澄愣了一下,而後又淚眼汪汪地垂下頭。
歲初最不喜歡看别人哭,也不會哄孩子,她本意是想吓吓他,誰知道殷晚澄傻後這麼愛哭,不經吓就算了,兇也兇不得。
兩個字而已,短短片刻,地上便暈染了一小片水漬。
“愛哭的小蛇,主人也很嫌棄。”
察覺到她語氣裡的不耐煩,殷晚澄慌亂地用袖口去擦眼淚,狠狠将眼淚擦的幹幹淨淨不留下一滴,力道之大,兩個眼眶都被他擦紅了。
“不哭了。”
見他努力吸吸鼻子不讓自己掉眼淚,歲初嘴角不自覺地彎起,随手從樹上摘了幾顆杏子,一顆塞到他嘴裡,多餘的放到他手中:“真乖,賞給澄澄的。”
打一巴掌,再給顆糖吊着,真把他吓得對她生了陰影,得不償失。
廉價不值錢的東西,殷晚澄竟也像捧着個稀世珍寶一樣牢牢護住,三兩下,被他藏到身上的小荷包裡,将其塞得滿滿當當。
荷包很小,裝不了幾個,見他如此喜歡,她起了心思逗他,又摘了幾顆放到他手中,正想看他還能藏到身上哪裡的地方,這時,竹青跑過來向歲初禀報。
“山主,道魁大人派人送了黃金過來,要你過去清點。”
這才過了幾日就湊了萬兩黃金出來,可見他當山主這幾年不知搜刮了多少油水,為博得美人一笑虛擲萬金,典型的人傻錢多。
她日後若是也有一個這樣的冤大頭,那她可就發财了,不把對方揮霍一空就不是她歲初了。
她将杏子一股腦扔到殷晚澄身上,也不管是不是把他砸懵了,眼下,錢比他重要。
蔭山半山腰一處空地前,為首的虎妖帶着一衆仆從,将十箱銀子撂下,陽光照射下,幾乎把她的眼睛都晃花了。
果真不見道魁來,他不來正好,她也不想見他。
虎侍淡道:“一箱千兩,一共十箱,我們山主說了,黃金已送到,之前不愉快之事,還望蔭山之主既往不咎。”
“這話說得多見外呀,我們哪裡有過不愉快,隻不過四山之主來我們蔭山做客而已,幾杯茶水錢,哪需要這麼大手筆呀。”
虎侍聽了這不要臉的話,差點沒繃住,忍不住腹诽,做客……客人都沒撈着一口茶,這茶水錢就訛上了,幾乎大半山頭的油水全送了她。
不需要,把黃金還回來啊!
但他并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還有一事,望蔭山之主遵守,那白龍不要輕易帶出來見人。”
山主說過了,那白龍來曆不明,在沒有查清楚他是誰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但若是查清楚沒什麼由頭,那就想辦法不動聲色弄過來囚養着。
當然這些話是不會對歲初說的,見的人越少,等歲初發現白龍不見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好說好說。”歲初眼睛裡都是錢,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虎侍又說了幾句,歲初敷衍回應幾句,她現在隻想收了黃金送客,可這虎侍羅裡吧嗦說了半晌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歲初越來越不耐煩,就差把“有完沒完”幾個字挂在臉上了。
虎侍識趣地閉嘴,将手中的帖子遞上來:“既然山主同意了,那三個月後的拍賣,不要忘記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