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初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不準嫉妒。”
殷晚澄頓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嫉妒”的意思,理解不能,繼續瞪。
歲初擋在他身前,無奈他長得比她高一個頭,根本攔不住,而且他瞪人就在那一直瞪,人家都走得沒影了還伸直了脖子張望,牙齒咬得咯咯響。
“跪下。”她換了種他能聽懂的。
話語剛落,殷晚澄便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俯視改為仰視,視線裡都是歲初,他的神色才恢複成乖巧的澄澄。
還是這樣說話比較順眼。
“我把你東西扔了,你不高興?”
歲初微微俯身,長發垂落在他臉上,他的眼睛眨了眨,感覺到輕柔的癢意。
“都給她了。”
都給她了,他一個都沒有了。
聲音漸漸委屈:“給我了,就是我的。”
為什麼又給别人了?
歲初故意說:“那我給竹青其他東西。”
他立馬接道:“有澄澄的嗎?”
歲初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我怎麼不知道,澄澄是如此善妒又貪心的小蛇,怎麼,東西就隻能給你,旁人一個都不能有?”
殷晚澄不說話,抿緊嘴唇,并不服氣。
她看向他腰間鼓鼓囊囊的荷包,她記得,裡面還有幾個杏子。
殷晚澄被她這樣一看,死死捂住了腰間的荷包,目光心虛得四處躲閃。
小傻子,這不就是主動告訴她,他身上還有東西嗎?
但他隻是躲了一會,迎上她的視線,一點點解開荷包的繩結,主動将裡面的杏子倒出來,數了數,确認沒少之後,全放到了她的手心。
“我的,就是主人的。”他似乎覺得不太對,皺眉想了好半晌,才認認真真地說,“我們的,不給旁人,澄澄有的,主人也會有。”
歲初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誰跟他是“我們?”
隻是酸澀的杏子,這麼廉價的東西就想讨好她?
殷晚澄見她沒反應,從她手心取走一顆杏子,放在衣服上擦拭。
歲初挑眉。
哦,這是又覺得全給了她心疼了,自己又收回一個。
沒良心的小傻子,多一個杏子都不舍得給她。
唇間突然被杏子抵住,是他将杏子遞到了她唇邊。
“好吃的。”
杏子上還殘留着他掌心的溫度,加上他誠懇的眼神,她愣愣地張口咬住了。
表面還泛着青的杏子,卻不如它表面那般酸澀,沒有什麼特别的味道,但舌尖卻殘留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淡的清甜。
怎麼是甜的?
一定是錯覺。
她從桌子上拿起一顆蜜餞塞到口中,濃重的甜一入口便極其霸道的宣告了它的存在,這才是她想象中的甜。
“本來就是我給你的杏子,你要送我東西,可不能是送我給你的東西。”
但看殷晚澄那懵懂的眼神,她也知道殷晚澄聽不懂她說的話。
更何況,此刻的殷晚澄能拿什麼東西送她……
他低下頭久久沒有說話,歲初笑自己對個傻子生出了期待,下一刻,手心被他塞了東西進來。
質感光滑柔軟,歲初低頭一看,是三片沒有血污的雪白色龍鱗。
他背上的鱗片堅硬,放久了如刀鋒一樣鋒利,眼下這幾片放久了也沒有什麼棱角,是腹部的鱗片。
她眉心一皺,下意識望向他的腰間,被衣服遮蔽根本看不了裡面的鱗片有所缺損。
“他們都喜歡澄澄的鱗片。”殷晚澄道,“主人應該也喜歡。”
“三片鱗,主人可以換萬兩黃金。”
那天的談判他在場,有些話,他聽到了,并且悄悄記在了心裡。
萬兩黃金的概念他不理解,但他剛剛站在她身後,看到了他們交易的全過程。
他覺得,自己的鱗片是有用的。
“不夠的話,我還有……”
他把尾巴橫過來,落在她的腳邊。
“全都可以給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