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澄,怎麼又要哭,我又沒做什麼……”
“對不起……”他隻能将臉埋的越來越深,以此逃離這種不上不下難捱的狀态,強行保留的理智在不斷起伏,瘋狂拉扯,折磨的他額角都沁了汗。
“澄澄。”歲初湊近他,溫柔地在他耳邊說話,“你哭起來,很可愛。”
可愛麼?之前不是還讨厭他哭麼,這是為了安慰他才這樣說吧……他迷迷糊糊地想,從她懷裡微微擡起頭。
意外的,歲初臉上沒有嘲諷,而是擔憂又憐憫地看向他。
主人對他真好……
“丢臉……”他微微沙啞着聲音,眸光也有些暗淡,“澄澄太容易……哭了……”
“他們……都……聽到了……”害主人和他一起丢臉,他無措地落了淚,視線被淚水漸漸弄得模糊。
“沒有哦。”臉上剛剛落的淚被溫柔地擦去,人聲嘈雜裡,他聽到了歲初無比真誠的聲音,猶如神祇降臨,“主人布了結界,你就是哭得再大聲,都沒有關系的。”
“感到舒服哭出來,是很正常的啊,澄澄剛才舒服嗎?”
是嗎?他遲鈍地想。這是正常的……
原來這種奇怪的感覺,是舒服啊。
那太舒服了……
他放任自己遵循自己的本能,追逐着她的手指,靠着她,周圍人影被搖搖晃晃的燭火暈染,燒的他神智一片空白。
他仿佛就在那燭火上隻靠,越來越熱,越來越燙……
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攥得她的手臂都有些疼了,靠在他身前胸膛劇烈的起伏。
反應好大。如果再過分一點,會怎樣?
眼下殷晚澄的反應取悅了歲初,她擡起他迷離失神的眼。
“剛才問你話,為什麼不回答?舒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舒服……”他顫聲如實回話,眨眨迷蒙的雙目,一滴淚順着眼角滑落。
飄飄忽忽如在雲端,隻有她是唯一的歸港,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向她靠岸。
“主人……”開口的聲音如同淚珠一樣,支離破碎不成一線,離原來的軌道越來越遠,極速墜落。
一同墜落的,還有他的意識,他已經徹底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埋在她身前的人失了力,隻能靠在他身上,不住地喊她,“主人……”
歲初知道殷晚澄受不住,她沒做别的,反應便已經這麼大了。
若是清醒的他,因着強烈的羞恥心是絕不會說出這些話,也不會做出這些舉動,隻會崩潰地眼眶泛紅抗拒一切。
她還是喜歡現在的殷晚澄,反應青澀可愛,可以誠實回答她的話,直視自己的反應,并不遮遮掩掩。
所以,她才不會讓别人看到了。
但今天也玩夠了,歲初虛環着他,收了手囑咐他:“趕緊吃東西,仔細聽戲。”
先前的感受像潮水一般褪去,從心底湧上的空虛感頃刻将他淹沒了,他難耐到極緻,卻觸及歲初冷淡下來的态度,驟然清醒。
他剛才做什麼了?
他好像讓她不滿意了。
他在混亂的思緒裡默默回想,剛剛是不是哪裡做錯了,惹她生氣了。
随之而來的便是心慌,連歲初喂他吃東西都沒什麼反應,機械性地張開嘴咽下。
不會讓她玩傻了吧?
她拍拍他的臉,輕聲喚道:“澄澄?”
他慢慢地轉過了頭,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似乎是還未回過神來,又或者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眉頭緊鎖。
怎麼,是不喜歡這樣所以生氣了?
過了半晌,他似乎反應過來了,在她的肩頭親昵地蹭了蹭,又小心地勾了勾她的衣擺,道:“澄澄喜歡獎勵,還想要舒服。”
他喜歡,就會主動去讨,根本沒注意結界早就被歲初撤回了,靠他們近的自然聽到了這一句。
“沒想到這人看上去冷淡,竟沒有一點羞恥之心……”
“不知羞恥。”
殷晚澄不管他們說什麼,執着地注視着歲初。
“澄澄隻顧着舒服可不行,這可是獎勵,不是那麼容易得的。”
想要獎勵,得付出什麼代價才可以。
殷晚澄沉默一會,坐在原地思考了半天,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也學着她的樣子,挪到了她的身旁。
“明白了,澄澄舒服了,主人還沒舒服。主人也想舒服。”
“那澄澄先讓主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