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路亦然擤了擤鼻子,又是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清清——”他拖長音調喊室友,帶着鼻音的聲音有些啞,“你有感冒沖劑嗎?給我來一包。”
姜清正對着鏡子刷睫毛膏,他頭也不回:“右邊櫃子上,自己拿。”
他刷完左眼刷右眼,“你怎麼突然感冒了?”
“估計是昨天穿着拉拉隊服在外面浪久了。”路亦然吸了吸鼻子,“給我凍出來的。”
“清清,你化妝幹嘛呢?”他從座位上探出頭看鏡子前的室友。
“這個嘛……”姜清俏皮一笑,“我追了好久的學姐終于約我出去玩啦!”
“真羨慕你。”路亦然焉了吧唧地歎口氣,“我喜歡的人都還沒開竅呢。”
姜清伸手挑了挑室友頭上倔強翹起的呆毛,“誰讓你喜歡的是陳百川這個事業卷王呢,估計他跟輔導員待在一起的時間都比跟你多。”
他在路亦然面前轉了個圈,“這身怎麼樣?”
路亦然看了幾眼,沖他比劃大拇指,“要是你早穿這身去你學姐面前晃悠,都不用追她就約你出去了。”
“太誇張了吧?”姜清笑彎了眼,“那我走了,感冒要是嚴重了你記得去校醫院拿藥啊。”
喝完感冒沖劑,路亦然覺得自己又可以了,簡單收拾了一下背包就前往實驗樓。
在實驗室一待就是半天,路亦然記錄完實驗數據一看手表:
下午兩點。
很好,完美錯過了午飯。他揉揉癟下去的肚皮,總算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饑餓感。
下樓之後他看着頭頂烏雲沉沉,聽着耳邊雨聲瓢潑……
又雙叒叕被天氣預報背刺了。
今天周末,實驗樓沒多少人,路亦然站在實驗樓前的台階上前看後看左看右看。
沒有熟人,而且沒帶傘的倒黴蛋隻有他一個。
沒辦法,他隻能給陳百川發消息求助。
對面隔了幾分鐘才回,讓他在原地等一會兒,有人來給他送傘。
路亦然先入為主地認為這個“有人”是指陳百川。
腦袋有點暈暈的,加上肚子餓,路亦然沒什麼精神地靠在牆上刷微博,刷得他都快睡着了,突然聽見一聲“路亦然”。
他懶洋洋地擡眸看過去——
啧,真是禍不單行。
駱豐嚼着口香糖,站在身旁omega撐着的傘下透過雨幕看過來,開口調侃:“喲,沒傘啊?”
“我有。”他笑得發邪,“你親我一口就給你打。”
路亦然:“……”
誰家狗沒拴鍊子就給放出來了?
不對,不能這麼說,辱狗了。
他往後退了一步,好像駱豐是什麼臭水溝的老鼠,“算了,我沒有吃屎的愛好。”
駱豐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拿針把路亦然那張嘴縫上,他甩手就走:“希望你以後求我的時候别後悔!”
“天還沒黑呢,就做起夢了?”路亦然不屑,繼續低頭刷微博,隻是越刷越覺得頭暈。
甚至暈到了産生幻覺的程度,路亦然眨眨眼,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撐着一把黑傘走過來的是……
情敵?
她來幹嘛?做實驗?可經管系做實驗也不該來這棟樓啊?
路亦然東想西想時,孟初歡已經收了傘走到他面前。
“沒傘?”她明知故問。
“馬上就有人給我送來了。”路亦然扇了扇面前的空氣,“你過去點,擋着我光了。”
孟初歡:“……”
她怎麼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軀已經偉岸到了這種程度。
她一步都沒挪,隻說:“已經來了。”
路亦然:“?”
良久,他探頭往孟初歡身後看了看,沒人。
孟初歡勾唇:“别看了,陳百川在給輔導員打工,沒空。”
話落,她看見小鹿眼裡的亮光一下子就熄滅了,整個人看起來焉耷耷的。
女Alpha沒什麼憐香惜玉的覺悟,撐開黑傘走到台階邊緣,回頭露出一個笑:
“你不會以為我要和你打同一把傘吧?别想偷懶,自己撐傘。”
路亦然:“……”
你有這麼鋼鐵直A的腦回路,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omega走過去拿起女Alpha手裡另一把傘撐開先一步邁進雨幕:“自、戀、鬼。”
他一字一頓地說。
“哦,小、氣、鬼。”孟初歡照葫蘆畫瓢。
這下路亦然不爽了,他瞪着眼:“喂,我哪裡小氣了?”
孟初歡早就想出這人說她裝的惡氣了,她輕呵一聲:“自己悟去。”
路亦然:“……”
聽,是回旋镖紮回自己身上的聲音。
他默默閉上嘴,不想搭理記仇的女Alpha。
“阿嚏——”
路亦然揉了揉鼻子,怎麼感覺頭越來越暈了,身上還有點冷。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孟初歡突然出聲打破沉默,“狗打噴嚏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