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又到了音樂社兩月一次的團建時刻,這次群裡的投票結果顯示:KTV拔得頭籌。
除去有課和有事不來的社員,這次團建有二十人,社長開了四個房間,一個房間五個人。
一切都很順利,隻是在分組的時候遇到了點困難。
“444?”頂着一頭綠毛的某個社員發出疑問,“傳聞執念深重的惡鬼會在晚上用音叉殺死444房間的客人。”
說完他非常應景地打了個哆嗦。
“一聽就是假的,難不成你還真信啊?”有社員發出嘲諷。
“其他KTV不一定,但這家KTV……”綠毛旁邊的社員表情諱莫如深,下意識放輕了聲音:“真的死過人。”
其他社員:!
這群大學生沒怎麼見識過人性的惡意,殊不知人比鬼更可怕,對這種鬼神怪談一類的東西有種莫名的畏懼,具體就體現在沒人想去444這個房間唱歌了。
一群人在原地耗了五分鐘,你推我我推她,最後還是等的無聊的孟初歡膽魄驚人:“我去。”
她話音剛落,一直默默觀察着的鐘一帆立馬抓起身旁同伴的手急急忙忙地喊:“我、我和亦然也去!”
路亦然一臉懵圈但無可奈何:救命,他不想和情敵一個房間!
下一秒,“我也去。”
說話的人是蔣榆。
不到一分鐘,444就敲定了四個人選,等其他人分完組,最後一個人選也敲定了——社長。
才唱了兩首歌,名為社長實為社畜的社長就被輔導員一個電話給叫去打工了。沒辦法,這是一部分大學牲(輔導員助理)必須要吃的苦。
沒到孟初歡點的歌,她就坐在沙發上喝飲料,飲料是社長點的,五花八門各種類型都有,孟初歡手裡那杯她嘗出來有一股酒精味。
還好她不是一口倒。
“你怎麼不去籃球社?”
聞言,孟初歡扭頭看了球場上的老對手一眼,吐出四個字:“因為熱愛。”
喝了口飲料,她也問了蔣榆同樣的問題:“你呢,為什麼?”
蔣榆:“和你一樣。”
孟初歡眯着眼睛打量她,琢磨了幾秒,笑了:“是嗎?那你熱愛的到底是音樂還是……”
說着她的視線往前面拿着話筒唱歌的omega身上瞟。
正在喝東西的蔣榆嗆了一口,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嗆的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她抿着嘴:“咱倆不熟,你别管那麼多。”
孟初歡後仰靠在沙發背上,狐狸眼映射着五彩斑斓的燈光,有種光怪陸離的感覺,她神情懶散:“不是你先問我的?”
蔣榆:“……”
你看不出來我那是覺得太尴尬硬找的話題嗎?
老對手之間的對話到此戛然而止,話不投機半句多——這是真的,尤其是對手之間。
“孟學姐,這首歌我不太會唱,你能帶我一下嗎?”
孟初歡朝說話的人看過去,腦子裡默默打出一個問号,這人是誰來着?
這真不怪她臉盲,實在是沒什麼印象啊。
“喂,一帆跟你說話呢!”
經某個炮仗一提醒,孟初歡想起來了,這好像是她那個情敵的同班同學,叫什麼鐘……鐘一帆?
不好意思,是情敵的同班同學,四舍五入就是她的敵人。
孟初歡起身去開了個原唱,又返回沙發坐下,對愣住的鐘一帆說:“這樣就行。”
omega臉上閃過尴尬,但還是點了下頭:“……謝謝孟學姐。”
不在細節上作對,就算不上一個稱職的情敵。
路亦然拿着話筒噔噔噔地跑去又把原唱關了,一手攬過鐘一帆的肩,朝沙發上的女Alpha擡下巴挑眉:“不用她帶,我唱得比她好聽,我帶你。”
心情低落地唱完一首歌,鐘一帆放下話筒坐到沙發一角端着飲料暗自神傷,路亦然湊過去跟他說起悄悄話:“她這個人就這樣,沒禮貌又死裝,你把她當空氣就行。”
鐘一帆苦笑了一下,“是我自己沒想到可以開原唱,不怪孟學姐。”
路亦然:“……”
他默默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鐘一帆對情敵哪來那麼大的濾鏡,難道這就是三觀跟着五官跑?
長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兩條胳膊兩條腿,孟初歡也沒啥特别的啊?
除了特别的欠。
在心裡把情敵痛痛快快地鞭策了一番,路亦然聽到蔣榆叫他:“亦然,這首歌我不太會。”
路亦然茫然眨眼:“……所以?”
“讓你多吃核桃還不聽,她這是讓你帶着她唱。”某Alpha欠欠地開口,順便關愛了一把情敵的智商。
聽完前半句話,路亦然拳頭梆硬:“真想把你嘴巴拿去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