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路亦然數次的甜食投喂,孟初歡對情敵的看法稍微産生了那麼一點點的偏移。
雖然情敵是她追愛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但他做甜食的手藝又很好地彌補了這一點。
當然,孟初歡也想過路亦然是不是想用甜食來牽制住自己,等她哪天徹底離不開他做的東西了,就圖窮匕見威脅她放棄陳百川……
但是吧……凡事總有例外,情敵都能做出這麼好吃這麼合她口味的甜食了,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可話又說回來,一隻不會打洞的老鼠難道就不是老鼠了嗎?
顯然不可能,所以哪怕路亦然甜食做得再好吃,情敵也還是情敵,情敵是不可能變成其他什麼身份的。
這種情況下,就得貫徹“一人兩制”原則——對路亦然的甜品,孟初歡極度贊揚;但對他這個人,孟初歡堅決對抗。
“初歡,你情敵跑八百體測好像摔倒了。”
孟初歡抛開手裡的籃球:“在哪?”
趙沫指了個方位,下一秒就看見發小快步朝那邊跑過去了,表情還有點嚴肅和凝重。
女Alpha一頭霧水地撿起籃球,這是對情敵的态度?
講個笑話,她摔倒了孟初歡都沒這麼急。
趙沫思來想去發現這事兒細思極恐粗思也恐——
啧啧啧……這倆絕對有奸情!
路亦然坐在地上痛得抿緊了唇,膝蓋上擦破了手掌心那麼大一塊皮,形狀不一的碎石子粘在帶着血絲的皮肉上。
耳邊是鐘一帆帶着哭腔的道歉聲:“對不起亦然,我沒想到我會低血糖突然撞到你……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亦然……你、你很疼嗎?”
路亦然聞言擡眸看了身旁的omega一眼,嘴唇很白,面無血色,确實很像低血糖犯了。
他摸了摸上衣口袋,掏出來一顆糖:“你先把這個吃了,臉白得像鬼。”
鐘一帆顯然沒料到他不僅不怪他還給了他一顆糖的行為,愣了兩秒才把糖接過去吃了,又拿紙巾去擦路亦然傷口上的碎石子。
“别用紙擦。”
路亦然和鐘一帆同時看向來人,一個表情别扭地癟嘴:“你來幹嘛,看我笑話?”
一個隻看了一眼就立刻垂下眼睫:“……孟學姐。”
孟初歡走過去蹲下看了眼omega凄慘的膝蓋,問:“手受傷沒?”
路亦然攤開雙手給她展示手心手背:“沒,隻有腿。”
“手沒傷就好,能碰水。”孟初歡找人借了瓶全新的礦泉水,擰開蓋子,“你今天還欠我一個蛋糕。”
路亦然琢磨了會兒女Alpha前後跨度如此之大的兩句話,然後怒了:“你還有沒有同情心!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讓我給你做蛋糕?!”
“嘶啊——”
路亦然憋住快要飙出來的眼淚,看向正在用礦泉水給他沖洗膝蓋上石沙的情敵,眨巴了兩下淚光閃爍的小鹿眼。
“……疼。”
孟初歡擡高瓶口讓流下來的水流細了一點:“忍着。”
“那蛋糕……”
沒來由地孟初歡聯想到森林中對人類讨好蹭動腦袋的小鹿,她擡眸對上omega楚楚可憐的眼神,腦子裡憑空冒出一個詞——
撒嬌。
瓶口的水流倏地斷了,很快又立馬續上,女Alpha面色不變:“待會兒你給我打個欠條。”
路亦然撇撇嘴:“别人打欠條都是欠錢,你是欠蛋糕。”
傷口清洗完畢,孟初歡擰上瓶蓋,把omega從地上攙起來:“走兩步。”
路亦然嚴格遵從她的指令,隻走了兩步,走完他看向女Alpha:“然後呢?”
“然後去買一箱核桃,半小時内吃完。”
路亦然擡腿就要踩她,結果擡錯了腳。
“……痛痛痛!”
孟初歡:“剛才走的時候不痛?”
路亦然抓着她伸出來的手臂:“痛啊。”
孟初歡:“那你不說?”
路亦然不服了:“你又沒讓我說……”
孟初歡:“我以為正常人痛了都會說。”
“你意思是說我不正常咯?”路亦然瞪着她。
孟初歡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低着眉看他:“不走是想讓我抱你?還是背你?”
“……哪種抱?”路亦然突然腦子瓦特問了句。
女Alpha意外地挑眉,走近一步彎下身把一隻手放到了情敵腿彎的位置,另一隻手放在背後,然後擡頭和眼神躲閃的omega對視。
“這種抱,滿意嗎?”
路亦然能感覺到臉頰在迅速升溫,他不自在地動了動沒受傷的那條腿,離孟初歡的手掌遠了一點。
明明沒有碰到,他卻好像感受到了情敵手掌傳過來的灼熱溫度,燙得驚人。
“你……快起來。”
他輕輕扯着女Alpha的肩頭布料,聲音低到快聽不見,十分後悔剛剛問了那句話。
過了幾秒,孟初歡見omega臉色越來越紅一直不敢跟她對視,才拿開手站直了,“現在走嗎?”
路亦然小雞啄米:“……走走走。”
女Alpha在omega看不到的角度輕輕勾了一下唇角,架着人胳膊就要往校醫院走,被一旁的鐘一帆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