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我們院的老中醫給他望聞問切了一番,當即定制了一套針灸療程,配以中藥輔助,他這麼喝下去,不到半年居然就好了!
大海:那個病人家屬都快喜極而泣了,給我們在各個平台宣傳了好久,現在中醫科門前人滿為患的,雖然不是一個科室的,但總感覺我也要火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木木:誰告訴你我頭痛的,沈縛?
大海:啊?沒有啊,我就是分享生活中的小确幸啊哈哈哈哈!
木木:嗯,那恭喜你,希望你也能早日成為像這位老中醫一樣,能解決疑難雜症的高手。
大海:嗯嗯,我也這麼想,不過話都說到這了,我近水樓台先得月,從那個老先生手上把藥方要過來了,他說如果頭痛不嚴重,不紮針光吃藥也可以!
木木:好的。
大海:不客氣,我發給你吧!
.....
大海:hello,在嗎?
大海:hi?(大哭.jpg)
大海:(圖片)
大海:媽呀,不小心把藥方發出來了,咋辦好像撤不回去了!
木木:兩分鐘内都可以撤回的,長按即可。
大海:............
大海:我們去看醫生可以不,林同學,小林總,頭痛持續超過一個星期就必須得去醫院了,我是擔心你。
大海:咱們去中醫科行不,就一個白胡子老頭摸你的脈然後從幾個櫃子裡抓點藥,不一定就得針灸的。
大海:我跟你說,你再這樣,你男人就該把你打暈了綁過去了!
木木:随便他。
聊天記錄到此為止,許海盛不知是被他氣暈了還是怎麼着,沒再回複。林疏目瞪口呆,反反複複地把記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敢相信從中析出的信息:
首先,他發燒失憶前出現了至少一個星期以上的頭痛,能被看出來,應該不是輕微的那種痛。
其次,他很明顯是生病了,但不願意去醫院,對去醫院,吃藥表現出強烈的抗拒。
最後,沈縛知道他的情況,并且似乎也拿他沒辦法,隻能曲線救國安排許海盛來委婉勸說他。
補充:許海盛一如既往地坑。
林疏面色凝重地攥緊手機,冰涼的金屬手機殼硌得他手心發痛。最最開始的起點,他睜開眼,發現自己在卧室裡打點滴,高燒不退到了需要挂水的地步,哪怕請得起私人醫生,去醫院正兒八經地收拾出床位來也比在家裡,讓家屬一個外行人單獨看護強,可他偏偏就是沒有去醫院。
為什麼?
他失憶會不會就是跟頭痛有關系?
這個突如其來的發現嚴重耽誤了林疏的上班進程,他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掀開被子換衣洗漱。把臉部打濕之後,林疏伸手下意識在平台上摸了兩下,抓了個空,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在找什麼:
他的寶...BB霜。
好不容易把自己收拾得達到他的衛生标準,遲到已經是注定的事了。還好,他就是老闆,老闆來晚了或是早退了隻會對員工的積極性造成影響。林疏心虛着去刷臉打卡時如是想到。
沈縛作為大老闆不知找了什麼借口,讓至關重要的二老闆可以暫時免于公務打擾。沈縛給他找的那幾本"課本"還攤開在桌子上,林疏拿出上學時鑽研的勁頭,找出一根滿油的筆跟空白的本子,打算趁着閑暇時盡快能看得懂公司賬務。
學習是一個從一而終的過程,最好是一氣呵成。林疏翻過去第一頁,在第二頁起筆寫下:
線索1:江臨光的聯系方式(暫無)
線索2:離婚傳言的源頭(未知)
線索3:林疏大腦的...
林疏把這行劃掉,重新寫:
線索3:林疏失憶的真實原因(待檢查)
線索4......
寫寫劃劃,建立起一張思維導圖的基礎框架,林疏紛亂的思緒總算得到了梳理,可惜密密麻麻的樹杈末尾大部分都是空白的,單獨憑已有的信息,根本得不出什麼結論。
林疏咬着筆帽皺着眉,苦思冥想,最終選擇放棄,活動着酸麻的頸椎擡頭望去——
透過透明的單向玻璃,江銘生正将一個沉甸甸的紙箱放在工位上,一點一點往外收拾東西,顯得心神不甯,時不時就要向正對面,老闆的獨立辦公室裡看一眼,而後心情很好地微微揚起唇角,那張與江臨光肖似的英俊面孔上難掩喜悅。
将一切盡收眼底的林疏:……
沈縛,你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