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疑惑舒辭怎麼會這麼晚過來,但霍南星還是沒有過多猶豫就将舒辭讓進了門内。
嚴舒楓欲言又止,霍南星卻給了她一個叫她安心的眼神,随後引着舒辭坐到了套間的小客廳内。
嚴舒楓無奈,隻好走到門外來回轉了兩圈。
這樣就算被狗仔拍到,他們也可以自證房間内不止霍南星和舒辭兩人。
舒辭默默将這一切看進了眼裡,他開玩笑般說道:“别擔心,沒有狗仔跟來。”
他的玩笑舒緩了氣氛,也無形中讓嚴舒楓安心了些許。
如果舒辭被拍到夜晚出入霍南星的酒店房間,大家都明白會傳出些什麼來。
現在的霍南星,承擔不起一丁點不好的傳聞了。
舒辭将手中的袋子放在茶幾上,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媽煲的湯,一定要我今天送過來。”
舒辭的出身介于霍南星和蕭以期之間。
霍南星童年失去了母親,父親在她小學時投資失敗破産。
後來霍南星答應星探加入雲在出道,也實屬是生活所迫。
和她截然相反的是,蕭以期是星二代,錢和名氣都不缺。
而舒辭的父親經營着一家藥業公司,規模不大卻很穩定,母親則是小學教師。
父母恩愛,對舒辭的教育也一直很開明。
在這樣環境下成長起來的舒辭,溫和有禮,沒有人不喜歡他。
霍南星同樣對舒辭很有好感。
舒辭比她大兩歲,當年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霍南星才16歲,舒辭18歲。
雖然那個時候舒辭也算不上多麼成熟,卻一直很照顧霍南星。
對于霍南星來說,舒辭算是新月蜉蝣過往的那段回憶中,唯一稱得上溫暖的存在了。
霍南星笑着拉過袋子,打開裡面的保溫罐。
她深吸了一口氣,“哇,還是熟悉的香氣!出國這三年,我最想念的就是阿姨做的各種好吃的了!”
見她一點也不客氣地直接捧着保溫罐喝了起來,舒辭笑道:“慢慢喝,别燙到。”
霍南星喝了幾口,神情越來越苦惱,“唉,可惜我現在進組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空去拜訪阿姨。”
過去,舒辭媽媽總覺得霍南星他們三個人年紀這麼小就開始工作,很不容易。
她總是親手做飯送來,就怕他們在片場吃不好,穿不暖。
“她現在已經放暑假了,整天無所事事。”
“說不定過幾天她就自己急吼吼地來看你了,畢竟你和……你和以期都在這裡。”
提到蕭以期,舒辭又想到了那天在機場發生的事,話語略微停頓了一瞬。
舒辭的父母雖然會追兒子演的劇,但卻不怎麼看娛樂新聞,總是舒辭說什麼就信什麼。
直至現在,舒辭媽媽都以為霍南星隻是單純去國外留學了。
霍南星神情未變,坦然回道:“好呀,如果阿姨要來的話,你一定要提前給我打電話呀。”
舒辭點點頭,很快就告辭離開。
重新安靜下來的客廳中,霍南星盯着手中的保溫罐,感覺上面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湧進她的心裡。
總還是有人願意相信她,等待她。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可在回國之後,她的心頭始終陰雲密布。
不安和惶恐深埋在心底,不知何時就會反噬。
霍南星反複閉眼、睜眼,光明與黑暗的交替就像她的過去。
她明白内耗毫無意義,于是努力将心中的情緒壓下,她重新刷牙後,直接上床睡覺。
第二天,當霍南星在酒店化妝間化好妝,準備前往片場時,意外聽到了酒店前台兩人正在八卦的聲音。
其中一個年齡看起來稍小的女孩詢問道:“包了我們酒店的真是那個劇組?”
另外一名中年前台明顯要更成熟一些,語氣平靜:“對啊,你沒看到霍南星嗎?”
年輕女孩撇撇嘴答道:“沒有,她好像昨天才來吧?我昨天正好沒排班。”
“不過,她不是因為霸淩被罵出國了嗎?難道互聯網沒有記憶,她又能回來演戲了?”
中年前台回道:“誰知道呢,不過我看網上吵得可兇了,不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年輕女孩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依然掩飾不住激動,“就是!本來就應該抵制這種劣質藝人。”
霍南星靜靜聽着,直到嚴舒楓走過來喊她,“車來了,走吧。”
當她路過前台時,那兩名前台都噤了聲,偷偷用餘光打量着她。
待人走遠了之後,兩人才重新交流起來。
“怪不得能回來拍戲呢,真的好漂亮啊!”
“行了,就算吃瓜也千萬别在網上亂說啊,被發現工作就完了。”
“哎呀,知道知道……”
坐車前往片場的路上,霍南星忍住了沒有看手機。
雖然她沒看,嚴舒楓和童槿也刻意不再提起,但網絡上究竟是怎麼一片腥風血雨,完全可以想象。
霍南星捏緊了手機,指尖都微微發白。
她安慰自己道,再等一等,時機還不成熟……
越是醉人的酒越需要沉澱,等到最好的時機開啟,才能達到驚豔世間的效果。
抵達片場後,蕭以期和阮輕風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