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生生扭轉了腳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同時摸出了手機,給金助理打去了電話:“告訴風華絕代那邊,我今天不去了,讓他們自己開會決定吧,有了結論再通知我。”
“我現在立刻回公司,幫我把時語白叫來。”
“還有……下次霍南星來風華絕代的話,提前告訴我。”
金助理感覺時語墨仿佛在躲什麼,但又不明白他到底在躲什麼。
但金助理不會多嘴,隻是回道:“好的,時總。”
時語墨挂掉電話後,再次望向身後,霍南星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最近巧遇她的次數有些多,時語墨也不知道自己這種雙重身份能維持多久,他也知道自己應該坦誠,可是……
時語墨蹙起的眉頭漸漸松開,重新恢複了往日的淡然。
下次,下次他一定好好想一想,怎麼解決這件事。
霍南星走進風華絕代,來到她工作室同事們所在的辦公室。
等了許久,隻剩嚴舒楓還沒來。
嚴舒楓不是會遲到的人,霍南星給她發了消息沒人回,打電話也沒人接。
距離她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嚴舒楓那邊還是消息全無。
霍南星心中有些不安,于是和工作室的同事們約好改日再談,她下樓重新上車,前往嚴舒楓家中。
嚴舒楓除了去外面談工作,其他時間基本是片場、風華絕代、家三點一線,霍南星知道她今天上午沒有外出計劃,不出意外的話,嚴舒楓應當在家。
到了嚴舒楓家門外,霍南星敲了許久的門,一邊敲一邊給嚴舒楓打電話。
就在霍南星打算放棄,去其他地方再找找人時,門忽然開了。
嚴舒楓的臉色蒼白,看起來暈乎乎的,給霍南星開了門後還吓了一跳,擡手看了眼時間後,嚴舒楓驚道:“怎麼都這個時間了?我開會遲到了吧?”
霍南星聽到她的聲音沙啞至極,擡手摸了摸嚴舒楓的額頭,果然一片滾燙。
霍南星扶着嚴舒楓走回屋裡,關上門,擔心地問道:“我已經告訴工作室的人會議改時間了,别擔心。你怎麼燒成這個樣子,上午就燒了嗎?”
光是剛才站起來走的那幾步路,就讓嚴舒楓感到一陣頭重腳輕。
她忍不住斜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回道:“這幾天有些感冒,我沒太當回事。上午确實有點不舒服,但忙着處理文件也沒顧上。中午本想着稍微休息一下就去公司,誰知道一覺睡到了現在……”
霍南星詢問醫藥箱放在哪裡,嚴舒楓給她指了一個櫃子,霍南星蹲下一邊在抽屜内翻找,一邊歎道:“生病了就别硬撐,都多大的人了,要照顧好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最重要嗎?這話還是你和我說的呢。”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霍南星将翻出來的退燒藥遞給嚴舒楓,又給她倒了水,盯着嚴舒楓把藥吃了後,霍南星忽然想起了什麼:“等等,你中午吃飯了嗎?”
嚴舒楓果然搖了搖頭。
霍南星無奈地轉身向廚房走去:“下午我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都沒聽到,剛才我敲門也敲了好久,你哪是睡着了,分明是燒暈了。”
藥不能空腹吃,但霍南星又不能把嚴舒楓已經咽下去的藥從她嗓子眼裡摳出來,沒辦法,隻能熬點白粥挽救一下了。
霍南星會做的不多,但好歹還是知道把米洗淨扔進電飯煲,加水蓋上蓋子按下開始按鍵就行了。
嚴舒楓和她一樣不常在家吃,冰箱裡空空如也。
霍南星在她家中翻了半天,終于翻出來半袋糖果,看了看保質期,好在還沒過期,霍南星無奈地剝了一顆遞給嚴舒楓,“先墊墊肚子吧。”
嚴舒楓順從地接過去,霍南星也給自己剝了一顆糖果吃。
兩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嚴舒楓迷迷糊糊地說道:“以前都是我這麼照顧你,現在終于輪到你還債了。”
霍南星輕輕笑了起來,想到了她們在國外的那段日子。
說起來,嚴舒楓還算是霍南星的同門師姐。
霍南星在國外學習表演時,遇到了一位名叫柏莎·伍德的黑人女性導演,這位導演拿過非常多的重量獎項,甚至成為了國外的傑出有色人種代表。
這位柏莎老師同時也是傑出的教育家,緻力于發掘女性力量。
柏莎老師第一次見到霍南星時,就認定了霍南星會成為她的學生。
很快,霍南星确實被柏莎的實力與人格魅力所折服,認她為師,學習與電影有關的各種知識,柏莎也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授。
在柏莎的教導與幫助下,霍南星先後參演了柏莎和另一位導演的作品,在國外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影響力,成為了當年熱度最高的亞洲面孔。
但霍南星還是想要回國,她有自己無法釋懷的東西。
柏莎老師并沒有阻攔她,而是介紹她認識了嚴舒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