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南星住的地方到機場大概要開四十多分鐘,在路上霍南星就睡着了。
她是一上車或飛機就會立刻開始犯困的類型,大概是因為那種搖搖晃晃的感覺就像小時候在媽媽懷裡一樣。
不過除了她,其他三人看起來都很精神。
時語墨沉默寡言,但時語白和米椒都很能說,還熱愛拌嘴,快到機場時,霍南星就是被兩人的拌嘴聲吵醒的。
霍南星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聽到身旁的米椒還在和時語白吵,辯論小學五年級時米椒偷帶去學校的小說,究竟是誰告的密導緻被沒收。
在這樣的争吵聲中,時語墨轉過頭輕輕問了霍南星一句:“睡醒了?我們快到了。”
他的話一出,米椒和時語白的争吵聲戛然而止,車内呈現出了詭異的寂靜。
時語墨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剛睡醒的霍南星隻覺得終于安靜了,一邊活動脖子一邊回應道:“嗯,等下上飛機再接着睡。”
時語白小聲嘟囔了一句:“真能睡。”
米椒:“你少管!”
時語墨:“好好開車。”
時語白:……連句實話也不讓人說了嗎!
果然如霍南星所料,他們抵達機場後,托運完行李、安檢後還是剩下了很長時間。
時語墨詢問她有沒有吃早飯,霍南星早上差點沒爬起來,哪有什麼時間吃早飯,于是四人順理成章地找了家店吃早飯。
吃飯的時候,時語白急得直抖腿,仿佛再不上飛機他就要爆炸了似的。
米椒不耐煩道:“你急什麼嗎?有人抓你還是怎麼樣啊!”
時語白心想,你不懂我的苦,隻要沒逃離伯市,就總感覺随時會被抓回公司,他這心一直懸着啊!
時語墨這時手指輕輕在桌上敲了敲,擡眼看向時語白:“我已經報備過了,不用擔心。”
時語白瞪大了眼睛,用目光詢問道:你竟然和爸媽說了?
時語墨也用目光回道:當然,你以為我是你?
時語白眼中充滿了欽佩:哥,不愧是你,這都能說服爸媽。
霍南星看着這兩兄弟快要磨出火花的目光,眨眨眼問道:“公司很忙嗎?”
時語白:“當然!”
時語墨:“不忙。”
霍南星:……
時語白在心裡吐槽他哥為了陪霍南星出來玩,竟然睜眼說瞎話,嘴上卻随之改口:“不忙不忙。”
反正又不是他忙,是時語墨忙。
霍南星聳聳肩:“好吧,反正都出來玩了,就不要想工作的事了,好好玩,等回去再說。”
登機之後,衆人才發現時語白的小心思——時語墨和霍南星的座位連在一起,米椒和時語白則坐在他們身後。
米椒盯着時語白的目光滿是質疑,就差直接問他到底有什麼壞心思了,為什麼要把她和霍南星分開!
時語白這會兒想起金助理了,果斷甩鍋:“哎呀,助理幫忙定的,這也不能怪我,巧合巧合……”
霍南星倒是無所謂,反正她坐哪裡都是一樣直接陷入昏睡。
飛機還沒起飛,霍南星就已經坐在座位上,腦袋一點一點的了。
商務艙的位置比較寬敞,時語墨悄然往霍南星那邊挪了一點,如果霍南星需要,他會提供肩膀。
可霍南星睡着之後,竟然一路上都沒有變過姿勢,睡得異常安穩。
倒是後排的米椒和時語白睡着睡着腦袋都疊到一起去了,活像他們小學時候的場景重現。
即将落地的提示音都沒能将霍南星吵醒,直到飛機猛地颠簸了一下,降落在地,這才把霍南星颠醒。
睡姿一直未變的霍南星,成功把自己的手臂和腿都睡麻了。
下機的時候,她站起來的瞬間感到雙腿的關竅好像被猛地打通,血液飛速流竄,又麻又癢。
霍南星身子一歪,時語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腿麻了?”
不止腿麻了,被時語墨扶住的手臂似乎也麻麻的,霍南星苦笑着點頭,想要揉揉手臂,卻根本用不上力。
時語墨見狀幫她捏了捏手臂,力道恰到好處,霍南星的手臂很快恢複了知覺,她又自己捏了捏腿,這下全身的血液終于通暢了。
見霍南星沒事了,時語墨轉身去喊後排兩個睡到流口水的人。
米椒迷迷糊糊地醒來,感覺好像有誰壓在了自己頭上,猛地驚醒,“啪”地給了那人一掌。
被打醒的時語白委屈地捂着頭,在米椒的催促聲和時語墨的目光壓力下,迅速收拾好東西下了飛機。
來接機的司機已經等在機場外了,四人拿上托運的行李,直接上車前往民宿。
睡得有些發懵的三人加上本就話少的時語墨,一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