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的除夕夜,霍南星毫不意外是在工作中度過的——春晚直播現場。
雖然自己要工作,但她催着嚴舒楓和童槿都回去過除夕。
“錄制完我自己回就行,其他的有官方工作人員,用不着你們,快回去吧。”
童槿興奮地收了霍南星發的新春紅包,一疊聲地說好,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嚴舒楓意味深長一笑,背起包準備和童槿一起離開,嘴上卻打趣道:“唉,我回家也是一個人,還不如在這兒陪你工作呢。不過呢,既然時總也在,那我還是不打擾咯。”
霍南星顯然被她拆穿了心思,紅着臉狠瞪她一眼,作勢握拳要打人,嚴舒楓哈哈大笑拉着童槿一起跑遠了。
霍南星的節目是和其他幾位歌手、演員的合唱表演,沒什麼難度也沒什麼新意,就是每年都能在春晚中看到的那種合唱表演。
不過能上春晚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殊榮和官方認可。為了春晚排練,霍南星甚至不得不放慢了《晚自習》的拍攝節奏。
時語墨也在場,但不是表演,而是作為台下的觀衆。對于恒心集團來說,春晚席位不是什麼難事。
直播結束後,霍南星和時語墨趕在人群大規模湧出前迅速離場,即使如此,也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
除夕夜的伯市街道非常冷清,但卻不顯寂寞,路燈上挂着一串串福字,路兩旁光秃秃的樹上纏繞着一閃一閃的彩燈和大紅燈籠,年味兒頗濃。
時語墨開車将霍南星送進小區内,車停在車道邊,他下車和霍南星并肩走向單元樓門口。
他們走得很慢,時語墨想了想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沒有别的想對我說的了?”
看着霍南星嘴角的淺笑,時語墨認真想了想,還真沒什麼要說的了,閑聊的話剛剛在路上都說完了。
于是他沒再開口,而是對着霍南星張開了雙臂。
能用行動表達,就不挂在嘴邊了吧。
霍南星隻是短暫地愣了一瞬,就選擇遵從本心,投入了他的懷抱。
冬月的伯市呵氣成霜,而他的懷抱卻十分溫暖。
時語墨微微伏身,埋頭在霍南星的發間,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聲音悶悶地發問:“不是我的香?”
霍南星頓時一僵,竟然有點心虛,辯解道:“今天那麼忙亂,哪兒顧得上,應該是化妝師随便噴的,我都沒注意。”
時語墨不吭聲了,霍南星覺得有點好笑,收緊了環着他的手臂,逗他:“怎麼了,時總?新年生悶氣?”
時語墨不答,撥開隔在兩人之間蓬松的發絲,貼住她的側臉。
肌膚接觸的那一瞬,好像有一絲微弱的電流沿着脊柱竄進大腦,綻放了一朵小小的煙花,霍南星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下。
時語墨仿若不覺,他的唇就抵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我可以吻你嗎?”
霍南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點頭,總之是沒能發出聲音,下一秒她的唇就被另一雙微涼的唇覆上了。
清淺的厮磨,沒有壓抑的炙熱,反而像一汪深水,抑住人的呼吸,抓着人向深處沉淪。她不自覺地抓緊他的衣領,就像溺水的人抓緊救命稻草。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極慢,慢得霍南星能聽到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從胸腔深處傳來,敲進對面人的身體裡。
許久,當霍南星神魂歸位,他們已經分開,十指相扣着極慢地向前走着,而那抹溫柔的甜卻仍萦繞在她的心神間。
“我成功追到你了嗎?”
她下意識就要點頭,時語墨繼續開口止住了她的動作:“你不需要立刻回應,我知道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等你有答案時,再告訴我吧。”
确實,霍南星還在緊鑼密鼓地拍攝她的第一部電影,暫時沒有更多精力分給戀愛。
時語墨聽到身邊的人輕輕“嗯”了一聲,雖然沒有得到什麼确切答案,但他此刻心中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安甯甜蜜。
……
“……今年五一檔競争真的是非常激烈啊,但小編一定要給大家推薦一部很特别的電影,就是霍南星執導的首部電影作品《晚自習》。相信很多人都像小編一樣質疑過,一位如此年輕的女演員轉行當導演,真的能拍出什麼好作品嗎?很顯然,霍南星做到了。沒有爽感逆襲,也沒有強行煽情,但當我看到最後卻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影片講述了……”
蕭以期坐在一間餐廳内緊盯着手機屏幕,大聲外放着視頻,周圍金發碧眼的顧客們時不時向他投去不滿的目光。
蕭以期毫不在意,隻是目光陰鸷地盯着屏幕中的畫面,咀嚼着霍南星的成功。
他被封殺後,家裡嫌丢人,強行把他送出國進修。現在他幾乎是被囚禁在這座海外城市中,沒收了證件,收入來源全靠家裡,被監控着行動,無法忤逆也無法反抗。
指尖劃動,開始播放下一條與霍南星有關的視頻,“……‘星語心願’又上大分!近期霍南星電影上映,時總高調包場一周示愛!霍南星在采訪中隐約透露,兩人或已正式确定關系……”
砰!周圍的顧客們吓了一跳,望向聲音的來源。
蕭以期猛捶桌子導緻水杯傾翻,冰水淅淅瀝瀝從桌上淌下,打濕了他的褲子。服務員走了過來,還沒走到餐桌前,蕭以期就扔下錢走了。
他除了憤怒、嫉妒、怨恨……還能做什麼?他什麼也做不了,也沒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