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代替海燕,繼續守護他想要守護的一切,等他回來。”綱彌代陽也神色堅定,目光中卻透露着哀傷,“我已經辭去真央的職務,往後……不能繼續和野原老師共事了。”
“诶,十三番隊我也常來的呀,怎麼說得好像訣别一樣。”野原琳無奈,“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吧?”
綱彌代陽也點頭:“當然,麻煩野原老師了。”
“不麻煩啦,雖然這麼說不太妥當,但還是原綱彌代副隊長平安順遂,也希望志波君能夠早日醒來。”
“他一定會醒的,我相信他。”
此時此刻并沒有人知道,志波海燕能不能平安蘇醒過來,所以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面,野原琳都會定期去到志波家查看自己幻術是否穩定,志波家從沒有問過她什麼,大家私底下像是維持着某種默契。野原琳來了,就好好招待她配合她,她不來,也不會去質問她,當然野原琳總是按時報到,從來沒出現過差池。
所以在那些漫長的時間裡,志波海燕都沒有真正的死去。
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當前時間線裡,對野原琳來說最重要的事情,依舊還是夢裡的那個問題少年。
問題少年宇智波帶土很好地适應了自己“宇智波斑”的身份,開始在雨隐村“招兵買馬”,雖然被他招攬的人并不喜歡他,但這也不妨礙他搞事情。
自從來到陰暗潮濕的雨隐村,宇智波帶土好像就沒見過那個幻覺裡的野原琳,他一個人獨處時就會想,雖然是假的,但是也和真的琳一樣不喜歡下雨天呢。
琳喜歡晴天,和她的笑容一樣明媚陽光。
宇智波帶土這麼想着,面具下被毀容的臉也流露出一絲無人察覺的溫柔。
“夢蝶?這裡是哪裡?”
他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吓得他一個哆嗦。宇智波帶土心裡有一些驚喜,嘴上卻憤怒回頭罵道:“你怎麼又來了?!”
野原琳大概已經習慣了這個問題少年這般暴躁的态度,混不在意的坐在他身側,擦了擦額頭的雨水:“你不打傘,就這麼淋雨會生病的。”
宇智波帶土有些惡劣地想:生病?我的身體活着和死了并沒有區别,生病又能怎麼樣,也沒人會在關心我了,因為他們都死了。
但是他下一秒就呆滞了因為野原琳伸出手幹了什麼,他們兩人的頭頂就多了一個看不見的屏障,竟然就這樣隔絕了雨水。
宇智波帶土擡頭,看着無形的屏障,然後又看向野原琳。難道他的幻覺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野原琳起初隻是嘗試一般地用靈力凝結雨傘形狀的東西,因為她一直以為這裡是斬魄刀的幻覺世界,所以她隻是想試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她用靈力隔絕了雨水之後,心情都好了幾分,這才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宇智波帶土身上。
這次的場景和之前不一樣了,之前都是密閉空間,沒有其他人,這次卻是在一個下雨的村莊裡,遠處有人來來去去,還飄着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這也是斬魄刀的幻境嗎?是如此複雜又真實的世界?
野原琳隔着那奇怪的面具和帶土對視,很耐心地問着:“你在這裡做什麼嗎?”
做什麼?
宇智波帶土冷笑:“殺人。”
野原琳瞳孔微大:“殺人?為什麼?”
“我喜歡。”宇智波帶土說。
“可是……”野原琳一時之間也被對方的話給堵住了輸出能力,她想來想去,隻能憋出一句,“不殺不行嗎?殺人肯定不對啊。”
“關你屁事。”宇智波帶土站起來,打算離開。
野原琳拉住他:“這裡是你的世界吧,隻要你不想,就不會發生啊。”
她這句話其實是有些令人摸不着頭腦的,但不知為何宇智波帶土就是聽懂了,不僅聽懂了,他還反向輸出:“你會因為我殺人讨厭我嗎?”
“呃……”野原琳驚覺這個問題真是個“好”問題。
如果說讨厭,這個問題少年肯定要發瘋。但如果說不讨厭,難道還在鼓勵他殺人嗎?
這肯定不行。
就算是幻覺,随意殺人也讓野原琳感到抗拒。
野原琳拉着宇智波帶土的手,對方埋頭就走,野原琳就這麼跟着,自始至終沒有松開。
“我不會讨厭你,但是我也要阻止你殺人啊。”
“夢蝶,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呀,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呀!”
“等等我,你走得好快。”
“拜托拜托我們不殺人好不好。”
“啊呀……”
終于在野原琳的喋喋不休下,她被淩亂地形下的石塊拌了一跤,而一直不理會她的宇智波帶土,頭也沒回,卻準确無誤地扶住她。
野原琳因此穩穩地站住了,她對着帶土的側臉,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你啊,夢蝶。”
切。
宇智波帶土不屑地甩開了緊握的手,但是就這樣停在了街角沒有在走開。
野原琳拍拍淩亂的下擺,聲音中帶着自己也無法察覺的撒嬌語氣:“我們找個沒雨的地方好不好?我好讨厭下雨啊。”
宇智波帶土也不知是猶豫還是其他,總之在片刻之後,率先走進了一幢廢棄建築之中,野原琳跟着他,小跑進來。她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可以直接離開這個村莊,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他沒在野原琳面前展現過神威。
兩人在建築裡呆了很久,也沒有等到雨停。
這個村子裡的雨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一樣。
野原琳望着這陰暗的天,閉上了眼睛。
這種氛圍會讓她回憶起不好的事情,比如說——昏迷不醒的志波海燕。
野原琳搖了搖頭,想要甩去這種情緒,她回頭去看角落裡的宇智波帶土,卻驚吓的發現問題少年他不見了?
他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