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波風水門兩眼放光，拉着野原琳的手心潮澎湃：“鳴人！琳我帶你去看鳴人！我兒子！”
他好像沒這麼高興過，像個愣頭小子，刷一下飛雷神轉移到了他和玖辛奈從前的家中。
門鎖着。
但是一把鎖擋不住四代目火影的飛雷神。
野原琳看到這滿屋落塵，有些擔憂地看着波風水門的神色。
“可能是這房子鳴人一個人住太大了。”
波風水門還是帶着笑，摸着後腦勺，好像在向野原琳解釋些什麼。
但事實上野原琳哪裡需要人對她解釋了。
波風水門此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手在抖。
他們連飛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到任何屬于鳴人的蹤迹，波風水門終于忍無可忍，來到了火影岩頂。
他一個翻身踹碎火影辦公室的窗戶，極具攻擊性地落在火影辦公室中，帶着憤怒和不安。
此刻的火影辦公室中沒有外人，隻有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一人，當離奇的玻璃破碎聲音傳來，暗中所有的火影直屬暗部齊齊出現，緊圍在三代目火影身側。
野原琳靈力凝聚腳底，站在窗外的半空中，有些擔憂地看向人群之中的波風水門，他仍然克制着自己，但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不再和善親切。
此刻周圍嘈雜的聲音都無法進入兩人的耳朵，野原琳的目光穿過人群，望着波風水門：“水門老師，他們看不見我們。”
良久的沉默。
無視慌亂的暗部，最終他什麼也沒做。
波風水門低着頭，離開火影辦公室，站到了野原琳身側。
野原琳仍保持面向火影辦公室的站姿，波風水門卻背向着，兩人雖然并肩，此刻卻稍顯疏離。
“我再去找找。”
波風水門的話語散落在空氣中，整個人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波風水門的氣息徹底消失了，野原琳好像被一隻大手捏住的心髒，終于松懈地喘過一口氣來。剛才水門老師散發的氣息太可怕了。要不是深知他的為人，野原琳甚至覺得他要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慢慢黯淡下去了，她眼前的火影辦公室點亮了燈火，她才在看到熟悉之人時，跟着一同踏入了火影辦公室。
是旗木卡卡西，他獨自來交任務。
野原琳注視着這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他身後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聽他慢條斯理彙報着任務内容。
然後他離開火影樓，來到了一家店鋪吃晚飯。
野原琳沒注意這家店具體是吃什麼的，因為她一直垂着頭跟在旗木卡卡西身後，目光隻看着他有些空的忍具包。
可能是任務用掉了吧，忍具包裡空空的，明天可要記得補充一些忍具啊，不然突然情況可是很危險的。
野原琳就這麼思索着，放空着。最後跟到了旗木卡卡西的家門口。
這一次她沒有進去旗木卡卡西的家。
她坐在房頂上，隔着房子默默聽着屋裡傳來的簡單的聲音。打掃的聲音，洗漱的聲音，上床的聲音。
野原琳就這麼聽着，直到屋子裡傳來綿長穩定的呼吸聲。
他睡着了。
野原琳心想。
我可以離開了。能夠再次見到成年的卡卡西，看他好好地活着，就夠了。
至于我……這裡其實早就不是我應該來的地方了。
對我來說，這是幾百年前的一場夢。
對我來說，我是野原琳，也不再是曾經的野原琳。
對你來說……
卡卡西，你過得好不好呢？或許……不，你過得好的。你應該要過得好的。
否則。
否則……
.
波風水門找到那個藍眸金發的小男孩，是在一個村子邊緣的樹林裡，小男孩在玩草地裡的蟲子。他一個人，沒什麼快樂或者不快樂的模樣，就是很認真地看着蟲子，等蟲子爬走了他就抓回來，再等待蟲子繼續爬走，如此反複。
波風水門大抵還是松了口氣，鳴人沒有出事。
至少好好地活着。
波風水門知道鳴人看不見自己，但此時此刻的愛子之心促使着他蹲在鳴人身邊，一起觀察着這隻努力爬行的蟲子。
“鳴人，媽媽可能不喜歡你玩蟲子哦。”波風水門自顧自說着，“不過爸爸會陪你玩，回家之前我們洗幹淨媽媽就不會發現啦！哈哈哈哈哈！”
鳴人仍舊盯着這隻胡亂爬走的蟲子。
“鳴人，有沒有好好吃飯？媽媽最擔心你不好好吃飯，還有挑食了。如果長不高的話，小心挨揍哦！”
鳴人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抓起蟲子，捏了捏它的腳，好像很好奇它為什麼有這麼多的腳，為什麼會一起蠕動。
“鳴人。”
波風水門伸出手虛虛地觸碰到了漩渦鳴人金黃色的發絲，或許是沒有好好打理的緣故，他的頭發有點亂，發梢也有點枯萎打結，沒什麼精神。
他的衣服有點髒，不過男孩子嘛，說不定在外面混了一整天了，髒點也正常，回家洗幹淨就好了。
波風水門樂觀地想着。
“啪。”突然幾塊小石頭沖着兩人而來，打斷了波風水門的思緒，他條件反射地揮手擋下這些小石子，然後皺眉看向不遠處冒頭的幾個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這些小孩……為什麼要沖鳴人扔石頭？小男孩之間的打架嗎？
還不等波風水門想明白，蹲在一邊的漩渦鳴人突然跳起來，轉身就跑。他好像對此事熟悉無比，演練了無數次一樣，跑得毫不猶豫。
漩渦鳴人跑的方向并不是村子裡，反而是向着沒人的地方，波風水門顧不得其他，連忙追上去：“鳴人？鳴人？！”
漩渦鳴人聽不見他的呼喊，埋頭狂奔。但他沒跑出太遠就被腳下的樹枝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鳴人！”波風水門心都揪起來了，伸手就想抱起小小的鳴人，但比他的手更快抵達的，是其他小男孩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