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赤。
聽到這個名字,徐術的神色有些複雜。
他沒再說什麼,新減掉的頭發剛好能露出耳骨上的銀環,“他确實能當擔保人。”
黎星剛松一口氣。
徐術又道:“不過那種笨蛋可不能當男朋友。”
他對黎星笑了笑,言語貶低,笑得卻像隻憨厚的小熊。
“我先走了,花我會好好照顧的,栽下去之後拍照片給你。”
他離開了,跟每個來買花的客人一樣。
黎星低下頭,給烏赤發安全消息的時候順口說了剛才的事。
【他問我誰可以,我說了你,最近請注意安全。】
烏赤收到這條消息時,人正伏案查找資料。
他的大腦高強度工作了六七個小時,猛地看到消息,瞬間一片空白。
她選了他。
烏赤的心跳快了幾分,像是百米沖刺的最後幾秒,一瞬間腦子裡隻有這四個字。
過了好一會,烏赤才在心中對自己說,别想太多,她隻是為了不牽連别人才這麼說的。
【我會的,你也是。】
回過消息之後,烏赤再低下頭,難得有些看不進去卷宗。
黎星的臉不停的出現在他腦海,讓烏赤從工作狀态中脫離。
王警官路過,看到烏赤還在工作,不禁勸了一句,“小烏,先吃飯去吧,人是鐵飯是鋼,你再厲害也不能這麼幹活啊!”
往常他這麼勸的時候,烏赤通常是不聽的。
王警官都習慣了,說完了該說的就往辦公室走。
走到一半他才反應過來,“那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烏赤竟然在他說完之後吃了旁邊的盒飯!
早就過了午飯時間,烏赤桌上的盒飯也涼了。
他毫不在意,随意往嘴裡扒拉着,腦子裡想着關于徐術的那些事。
沈爾東跟徐術打架的事情背後必有隐情,也許可以從東方醫院入手調查一下。
他正想着,就在警局看到了沈爾東。
對方顯然也看到他了,目标明确的往烏赤的方向走。
“王警官在嗎?我要報案。”
“什麼案子?”
沈爾東把魏禅的卷宗遞給他,笑得十分斯文,“器官失竊案。”
烏赤頓時沉下臉,他就知道當初魏禅的事情沒這麼簡單。
沒時間再想别的,烏赤立刻帶他去了王警官的辦公室。
一小時後,五輛警車同時出發,前往郊區。
徐術才剛把花栽進土裡,耳邊就傳來警車的聲音。
他擡起臉,眼神兇悍瞥了眼門的方向,“真煩。”
土地他還未來得及整理,警察們便魚貫而入,“徐術,你涉及到一宗偷竊器官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這個程序徐術已經很熟悉了。
他放下水壺穿上外套,一句話沒說,十分配合的跟着警方離開。
在上警車之前,徐術往側面看了一眼,他瞧見烏赤。
他露出個挑釁的笑容,“烏赤,又見面了。”
“有話去審訊室裡說。”
烏赤一把把他塞進車裡,眉頭緊鎖着,掐着時間看了眼手機。
瞧見新發來的報平安消息他才安心。
此刻,被烏赤擔心的黎星迎接了第二位熟人。
“沈院長今天不上班?”
“嗯,有些事去了趟警局,今天請假了。”
“警局?”
沈爾東的手指碰了下玫瑰花的花瓣,指腹沾了花上的露水,一下笑了出來,“對,一點醫院的事。”
他說是醫院的事,黎星便沒再多問。
她倒了杯花茶給他,詢問他到這來的目的。
“上次你見我時我那麼狼狽,想來給黎星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不,康複的第一時間,我便立刻想給你看看。”
他那張臉挂着熟悉的笑容,“男人的臉可是很重要的,我很注意保護。”
好吧。黎星歎了口氣,他還是這麼不着調。
“嗯,确實沒破相。”
敷衍完他,黎星順手抽了張濕紙巾清潔收款台擺放的東西。
包括裝在盒子裡的羊毛氈。
盒子是半包的,如果不管,毛氈很快會落灰變髒,黎星經常用濕巾擦一擦,小羊被她保存的很好,放了許久還跟新的一樣。
沈爾東的眼神落在羊上,嘴角的笑容大了幾分。
“對了黎星,你的居民移居手續辦下來了嗎?”
提起這個,黎星很是頭大,“還沒。”
她身邊夠格的人倒是不少,各個都有一定社會地位,滿足當擔保人的條件,可把性格品行加在一起考慮,最後愣是把所有人都排除了。
沈爾東了然,“因為案子的事,警局要求你找擔保人?”
這種事在大都市并不少見,沈爾東知道也正常。
黎星點了點頭。
沈爾東随即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問她,“你看我怎麼樣?”
論身份,他是一家私人醫院的院長,有一定的社會地位,絕對當得起擔保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