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郁悶,但又不好說什麼。
一路踢着石頭,垂着腦袋。
誰知撞上了烏罕達。
烏罕達将謝承運抱起,笑道:“誰惹我們珠子不開心了?告訴我,我去揍他。”
大庭廣衆之下被人抱着,謝承運不由覺得有些丢人,拍打着烏罕達結實的手臂道:“快把我放下。”
謝承運個高修長,可胡人天生體型雄壯。
烏罕達幹脆讓謝承運跨坐在自己肩膀上,自己扶着他的兩條腿道:“坐好了,我帶你去看薩拉河。”
謝承運俯下身子抱着烏罕達的腦袋,不再說話。
河水清澈見底,閃着波光。
烏罕達将謝承運放下,看着他脫下鞋襪站在河水中央。
河水将褲擺打濕,泥土濕濕滑滑。
小心翼翼的走着,結果還是摔了一跤。
半個身子都淋透了,衣服沾在肌膚上。
烏罕達被謝承運這副狼狽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來,等了半晌,見他還坐在水裡。
隻得走過去将謝承運拉起,又替他擰幹衣服上的水,重新卷起褲擺。
讓自己的珠子扶着手,在河水裡走着。
“怎麼樣,我長大的地方雖然沒有京城繁華,但也不錯吧?”
謝承運停下腳步,看了看他。
眸子裡裝着山川河流,但是烏罕達透過眸子,看不清謝承運的心。
以為會被嘲諷,亦或者幹脆不理他。
可謝承運望了望雪山春曉,薩拉河畔。耳旁仿佛還有少女的笑容,眼前浮現少年舞姿。
抓着烏罕達的手,繼續往前走去,小聲的:“嗯。”了一聲。
烏罕達的心怦怦直跳,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初遇謝承運時,再也沒有跳得這麼快過。
激動的将謝承運的身子轉了過來,抱着他轉起圈圈。
轉得謝承運頭暈目眩,扶着烏罕達的腰不動了。
綠松石耳墜搖曳着,好似愛情的見證。
到了黃昏,謝承運是披着烏罕達的衣服回去的。
頭發濕了一半,屁股還沒把椅子坐熱乎,就被招呼進去沐浴。
已婚的婦女望着謝承運直笑,用胡語道:“快去吧安珠,别讓世子等急了。”
“沒想到世子還挺開竅,我以為安珠會吃苦,結果世子這麼會疼人。”
見被誤會,張嘴想解釋什麼。
但在一衆我是過來人的目光中,選擇了閉嘴紅着臉去找烏罕達。
木桶裡的水熱氣騰騰,謝承運将身子泡在裡面,任由烏罕達在頭上搓着皂角。
雪白的身子變成粉色,烏罕達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幹啞。
謝承運好似察覺到了什麼,頂着滿頭泡泡扭過身子。
雙手都帶着一金一銀兩條手镯,更加襯得手腕纖細,一動一叮當。
難得笑了,趴在木桶邊道:“要不要我幫你?”
“你幫我?”
烏罕達顯然有些質疑:“你要怎麼幫我。”
嘴上說着話,眼睛卻往水裡瞟。
謝承運鞠起水,将水花打在烏罕達身上:“喂,我好歹也是個男人,你這是什麼表情。”
話至于此,烏罕達終于将目光移到謝承運臉上。
皎月似的臉頰,他想象不出這張臉……的模樣,他甚至覺得謝承運根本就不會。
如果與女子成婚,新婚之夜估計還要姑娘教他。
眼裡的意味過于赤裸,謝承運覺得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被挑釁。
将手放到頭上摸了摸皂角道:“你走近些。”
果然走了過來,貼在謝承運身上,去吻他的唇。
謝承運握住,借着皂角滑動起來。
烏罕達本錢很足,謝承運感覺桶裡的水都涼了,還是沒有結束的意思。
不由有些後悔,男人的尊嚴到這時候好像沒有那麼重要了。
可能表情過于幽怨,烏罕達笑道:“你喚我一句夫君聽聽。”
謝承運不語,可他實在不想動了。
手被磨紅,謝承運甚至覺得已經破皮了。
但夫君是不可能叫的。
最後謝承運靠在烏罕達肩上,梅香袅繞,小聲道:“卿卿。”
腦海頓時一片空白,灼傷了謝承運的手。
謝承運起身,披着毯子在桶邊洗手。
烏罕達給他穿衣服,将洗幹淨的人抱到床上。
撫摸着謝承運的臉,問道:“今天開心嗎?”
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烏罕達又問:“那阿雲有沒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身子繃緊,謝承運猛的坐起看向烏罕達道:“你什麼意思?”
一隻大手輕輕撫摸着謝承運的肚子,越摸謝承運越脊椎發涼。
“我的阿雲真是個寶貝,竟然還能生孩子。”
烏罕達的聲音悠悠的,聽不出喜怒。
隻是手上的力氣逐漸加大:“阿雲真厲害啊,見過你的人都憐惜你,沒有一個人與我講實話。”
“好好養身子吧,為我生個草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