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之前祈禱傅清禾“大發神威”的大師們都懷疑的看向傅清禾。
暗道:早知道他們還不如親自上呢!
傅清禾并不管大家怎麼想,尤其在聽到驸馬的問話,更是嗤笑倒:“驸馬到底為了什麼,難道還要我說出來?”
不知為何,驸馬總覺得傅清禾的目光過于犀利,仿佛能看盡他所有的秘密。
他渾身僵硬,連忙避開傅清禾的眼睛,義正言辭的看着靜貞道:“靜貞,我們夫妻多年,你說過無論如何你都會相信我的!”
安坐在上首的靜貞隻覺得悲哀。
曾經的她确實在兩人情意正濃時說過這樣的話,沒想到卻在如今的境況被說出來。
他怎麼說得出口?
靜貞微微閉上眼,呼出一口氣,再睜眼時,再無一絲遲疑。
“不過是情濃時随口一言,驸馬竟還當真了?”
驸馬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氣,癱坐在地,神色萎靡,“罷!終究是我認真,我還以為......”
他這般模樣,倒像是長公主負了他一樣。
可隻有傅清禾知道:他這是不确定。
不确定他們到底知道了多少。
想到這裡,傅清禾也沒有猶豫,開口道:“驸馬爺不必如此,就算沒了長公主,你也還有兩個孩兒啊!”
這句話一出,空氣再次凝固,不說靜貞是什麼反應,驸馬已經面色慘白了。
可詭異的,此時此刻,他竟生出些慶幸來。
傅清禾一眼就看出他心中所想,見他這副模樣,莫名生出幾分頑劣心思。
“驸馬與梁王關系匪淺吧?”
話已至此,驸馬早已面若金紙,連忙大聲喊道:“夠了!别說了。”
“為何不能說?”靜貞打斷他。
拂開嬷嬷因擔憂伸出的手,靜貞緩步走下台階,一把捏住驸馬的下颚,逼着他直視自己,紅唇微張,“王二狗,這麼多年的好日子是把你的膽子也給養大了?”
“本宮似乎說過,不要妄想欺騙本宮!”
驸馬,不,王二狗。
他有些恍惚。
他有多久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自從“嫁”給靜貞後,再也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姓了......
因為這個名字,他一路走來,被多少人恥笑過?即便他學業最好有如何?三元及第又怎樣?
總有人會因為這個名字而嘲笑他!
尤其在每每放榜之時,聽着大家恭賀他時喊着那個名字,總能讓他無比羞惱!
曾經的那些恥笑仿佛穿越時空而來,直直的砸在他的心口。
王二狗拼命搖頭,因為被人扼住下巴而忍不住唾沫橫飛,“不!不,不是我!我不是!不是!”
見狀,靜貞手下一松,嫌棄般接過嬷嬷遞過來的手帕。
年少時的歡喜到了如今早已面目全非,她早就有所預料,可她從未想過,會是這般模樣。
地上的王二狗再也沒了以往的俊逸,隻是癫狂般趴在地上搖頭,口水都順着衣領往下流。
靜貞是個喜愛好顔色之人,要不然她當初也不會看上處處及第的王二狗。
可此時的王二狗再也沒有吸引她的地方,反而宛如一條死狗癱在地上,讓她無比厭煩。
就在她要招人來把他丢出去時,傅清禾及時阻止她,“殿下稍等。”
靜貞動作一頓,她也願意給傅清禾一個面子。
“殿下就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傅清禾有些奇怪,這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在說,雖然驸馬本人的反應過于明顯,可......長公主這麼輕易就信了她?
聽到傅清禾的疑問,靜貞先是一愣,再釋然般道:“不用。”
見傅清禾依然不解,靜貞心念一動,忍不住解釋道:“我與這厮同床這麼多年,他的一舉一動我有什麼不知道的?”
說着,靜貞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其實本宮早就有所猜測,之前隐而不發......”
傅清禾明了,神色微動。
靜貞長公主之所以隐忍,未必是因為愛驸馬入骨,恐怕是别的什麼原因。
至于現在又爆發出來......
傅清禾垂下眸子,并沒有點明。
靜貞粲然一笑,“好了,傅大師不如說說,本宮是為何會多夢不眠?”
尤其是,昨夜她竟安寝了一夜,莫非真是傅清禾的本事?
傅清禾也沒賣關子,直說道:“究其原因,不過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其實就是一種心理暗示,傅清禾不知該怎麼解釋,隻說了這麼一句。
因着靜貞與驸馬多年無子,驸馬雖然嘴上不說,可平日的行為必定時常表現出想要孩子的想法。
久而久之,靜貞自己就會給自己釋放壓力,夜間自然就多夢。
驸馬之所以會這麼做也簡單,不過是為了讓外面的孩子進府罷了。
隻是他沒想到會适得其反,不但沒有勾起靜貞對孩子的喜歡,反而讓其誤以為是邪祟作怪。
要不傅清禾初見驸馬時,怎麼會沒來由的厭惡呢?瞧瞧驸馬做的事情,與她前世的好父親可不是一模一樣?